让你将那枚簪子放到壁龛后面的暗墙里去,以后不要再拿到我跟前了。
青梧抿了抿唇,照做了。
她知道岑令溪的心思。
岑令溪怕触物思人。
但在这深宫中,一言一行,不可以出一点的差多,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从古传到今,不是没有道理的。
入宫的第四年,她难得有孕,皇帝大喜,当即晋升她为昭仪,并许诺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便升她为四妃;
之一,若是个皇子,便立这个孩子为大昭的储君。那段时间,满宫的人都来巴结她,内府六司的人都说,当今最要紧的便是翊坤殿的差事。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毫无征兆的小产了。
她体质太弱,即使太医一直在悉心调养,但在有孕第四个月的时候,还是皇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匆忙从前朝赶回来,安慰她。但岑令溪悲痛难以自抑,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身子痊愈后侍奉皇帝时又说错了两句话,而祸不单行,
岑昭礼在前朝被人拽住这个时候弹劾,她也被皇冷落了。
她生性自傲,入宫也不是她所愿,故而也不愿主动和皇帝低头,后宫中从不缺会讨好皇帝的妃嫔,她自此失了宠,从前门庭若市的翊坤殿也变得门可罗省就这么一直过了两年。
皇帝的身子也愈发不好,几个成年的皇子内斗夺储,要么被废为庶人,要舵、落井下石的越来越多。
么身死,
内宫大
权一度由皇后把持,所有人都知晓,岑令溪复宠无望,见风使到了今年入冬的时候,她宫中的炭火和份银也被克扣无几,她只好让青梧将从前皇帝赏赐给她的那些钗环首饰拿出去换一些炭火和新鲜的蔬菜来,才在过这座深宫中勉强维持住生计。
但她却一直没有动闻澈当年送给她,后来被她藏在暗墙里的那枚珍珠簪子。不过现在看来,大抵有也没机会戴了。
青梧蹲在她身边安慰她,“娘娘,您这两年在宫中深居简出,也不大露
脸,想来那些攻入城的叛军也不会留意到您,届时我们看看能不能趁乱出宫。岑令溪摇了摇头
,“若是真那么容易离开,我又怎会等到今日,只是陛下驾崩,像我这样膝下
没有子嗣的嫔妃,大抵是要去寺庙里给陛下祈福的,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倒也不错。
青梧一时不知要怎么安慰岑令溪,只好说:“娘娘,奴婢给您将手炉里的炭火换掉吧。
皇城没有坚持多久,第二日傍晚的时候,青梧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岑令溪却表现地很是平静,她知道,长安城破,宫城又能坚持多久,死撑罢了。
她不着急,
青梧却替她着急,“娘娘,叛军入宫后,已经将皇后,已
娘娘软
禁,现下宫城已经被他们完全控制,
奴婢本听说小齐王年幼
,尚且为您松了一
气,
但听前面传来的消息,那位小齐王是打算将陛下留下来的妃嫔都赏赐给功目的。
岑令溪听见"赏赐”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手中的手炉便滚落在地上。
赏赐,便意味这她们要作为物品,任由那些齐地来的军士挑选。她远远的,听到了一阵外面传来了骚乱声。
是女子的尖叫声。
青梧着急地眼泪都要淌出来,她扯着岑令溪的袖子,道:“娘娘,要不您先躲一躲,若是有什么事情,便由奴婢来顶上,您找机会赶紧出宫吧。岑令溪握着她的手,说:“我能去哪里?爹爹从前支持赵王一党,却没想到先入京的是齐王,新帝要立威,必然要先从原来支持赵王的这些臣子中动手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