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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还请岑娘子挑选发簪。”为她挽发的宫婢说完朝后退了半步,便有另一宫婢端着盛满簪钗的托盘在她面前。

她只想赶紧结束,然后回家,好短暂地逃离闻澈,于是随手拣了一朵青绿色的珠花,“就这朵吧。”

宫婢刚要拿起那朵珠花,闻澈却站起身来往这边踱来,抬手挡掉了宫婢的动作:“这朵不好看。”

那宫婢“唰”的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连声说着:“太傅恕罪。”

闻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原先在殿中侍奉的那些宫婢瞬间如蒙大赦一般鱼贯而出,殿中一时又只剩下岑令溪和闻澈两人。

闻澈的手放在她的肩头,俯身看着镜中的岑令溪,呼吸缭绕在耳畔:“你今日穿了件杨妃色的衣衫,别那朵青绿色的珠花,我不喜欢。”

今日的所有服饰首饰都应当是闻澈的意思,但那个托盘里根本就没有同色系的首饰,非青即蓝,当她看到那个托盘时,就知道闻澈此举,不过是故意为之。

她尚未出阁那会儿,最喜欢穿粉色的裙衫,如若她记得不错,她第一次在大兴善寺和那次在街头买闻澈的画时,穿的都是同一件妃色的裙衫。

但这却让岑令溪更不明白闻澈的用意了,他不是要报复自己么?为何还要将自己打扮成昔年的模样?

“我送你的那支珍珠发簪呢?”

岑令溪匀出一息,道:“上面沾了血,妾收起来了。”

但闻澈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道:“戴上。”

岑令溪还欲解释,“可是……”

但当她感觉到闻澈握在她肩头的手渐渐收紧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好乖顺地将那根珍珠发簪从怀里取出来。

岑令溪本想自己别上,但闻澈才瞧见那根发簪,便先她一步拿走了。

闻澈先是轻轻摩挲了会儿上面的珍珠珠花,又与镜子里的她平视,轻轻为她别进宫婢挽好的发髻里。

珍珠珠花上沾上的那一点血在白色的衬托下,尤其明显,岑令溪想到昨夜的事情,也不知季钰的案子查得怎样了,有些犹豫着开口道:“珍珠上有血,妾怕被人看见。”

闻澈的指尖却掠过她的下颔,“无妨,没有人敢看你。”

说着随手拿起妆奁里放着的眉笔,扣住她的头,为她一下一下地描着眉。

岑令溪没想到的是,闻澈的手很稳,就好像为女子描眉这个动作,他已经私下练习了千百遍一样,竟然画的比她自己画还像几分模样。

此时微亮的光影隔着半开着的窗牖落在岑令溪的侧脸上,铜镜也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来,就映照在两人的身上,若不仔细看两人的神色,只怕真要以为他们是一对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他描眉的时候,视线稍稍下垂,便落在了岑令溪露在空气中脖颈上,再往下,便是盈盈一握的腰肢,如此旖旎的氛围,怎能不惹人遐思?

闻澈描眉的时间仿佛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眉笔“哒”的一声落在桌子上,岑令溪才稍稍回过神来。

“走吧,江夫人,送你回去。”

闻澈的声音很近,近到仿佛可以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来。

岑令溪心头一颤,分明是闻澈吩咐身边的人不许唤她“江夫人”,可他偏偏在这种时候,又故意压着声音这样叫,就好像是在故意提醒她一般。

见她坐着没有挪动,闻澈便将握着她肩头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下移,一直到了她的腰上。

岑令溪终于回过神来,甚至不消闻澈提醒第二次,她已经主动站了起来。

闻澈却并没有松开她腰间的手,反而是顺着动作,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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