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人的书。”
“那几册孤本,大人可标注好了?”她问道。
云敛微微垂眼,薄唇轻启,道:“有负公主嘱托,尚未。”
只过了一日的时间,要他标注五册的书卷,若是旁人,该要责备她无理取闹了,偏偏云敛性情温文尔雅,是真正的谦谦君子,从不会怨怼他人,只会独自揽下过错。
白穗美眸间盈了一丝浅浅笑意,跟着他走向书房,自袖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温婉开口道:“东市有一家糖肆的缠糖十分清甜,我带了一份给大人,蝉衣说乳糖与软松糖亦是美味,可惜我并不喜欢松子与糖放在一起的味道,不知大人如何?”
她语气轻缓,又带着娇丽柔婉,听起来清悦动人,便是说多了些,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云敛极少去东市,便漫不经心地听着,竟也随她一同思考起松子与糖放在一起的味道,不由心中微哂。
待踏入书房后,他忽而开口,“殿下既已拿到和离文书,便应为将来谋算。”
白穗脚步微顿,抬眸看着她,慢慢地眨了眼,“文书之事,是大人在帮我吗?”
那双秋水眸中透露出隐秘的期待,如一池盈盈春水,目光落过来时,泛着浅浅的涟漪。
其间情意脉脉,不知几分真假。
云敛漆眸微抬,视线落在那截纤细莹润,如凝脂白玉般的脖颈上,微微停留一瞬,不动声色道:“殿下把时间浪费在臣身上,不一定会如愿。”
他漆黑的眼眸一如往常般深不见底,窥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白穗目光落入他眼底,闻言后,鸦青色的长睫微颤了一下,忽而后退一步,秋水眸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在大人眼中,我便是如此唯利是图之人吗?”
她似乎有些羞恼,眼眶泛着微微薄红,本要转身离去,又顿住脚步,径直走向书案,连平日里端庄完美的仪态都乱了几分,目光搜寻着将她带过来的那几册孤本。
视线却落在了一个古怪的锦盒上。
那锦盒甚大,隐约有奇怪的气味隐隐冒出,同云敛这样雅致明丽的书房格格不入。
白穗心生犹疑,轻轻掀开了一点盖子,便看见一团黑色的发丝,正要接着打开,忽而后颈一痛,眼前陡然一黑,身体软绵无力地倒在了一个冰冷清寒的怀中。
云敛抬手扶住倒在怀中的公主,那缕带着甜香的温热呼吸打在脖颈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清隽公子,微微皱了眉。
看着那两片蹁跹如蝶翼般覆住双眸的长睫,他慢慢将银针自女子细腻的后颈取出,声音有些发冷。
“殿下,便没有人教过你,好奇心不可太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