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穿过,落在榻边的花梨木衣祈上,四下陈设与望云殿截然不同,静谧之中,有清雅的沉水香隐隐传来。
白穗才记起来,许是昨日暖炉离得有些近了,又或是香料气味过于浓郁,她竟在云敛的书房中睡着了。她心有懊恼,穿上外衫,披着未挽的乌发,起身去外间倒了一杯水,浅浅饮了一小口,便听见前厅传来说话声。“陈问之想断尾求生,那便看他能舍得些什么。”“他此番投诚,倒像是形势所迫,属下以为,不可尽信,公子可要属下暗中差人跟着?”
云敛漫不经心心地轻敲着桌案,闻言轻轻抬眼,唇角带着浅浅笑意,“肖统领有心。”
行宫内只有一个肖统领,便是禁军统领肖广平,没想到他竟也是云敛的人。
白穗闻言微怔,手中的杯盏未拿稳,落了几滴水在地面上。本无甚要紧,偏偏肖广平是习武之人,听觉敏锐极了,听见屏风后的动静,他神色一紧,问道:“何人?”云敛轻轻瞥了一眼屏风,“一只猫罢了。”肖广平才应下,心中却始终存着疑虑,未再多言其它。待他走后,室内只余云敛一人。
白穗方从屏风后出来,她看着肖广平离去的身影微微出神。御前大太监王行是云敛的人,连肖广平亦是他的人,若哪日云家要是有了不臣之心,大周王朝岂非顷刻倾颓?白穗将心中的忧虑压下,便听见云敛忽而问了一句,“殿下想出宫吗?”
她抬眼诧异地看着他,“圣人有令,不得离开行宫。”云敛却笑了笑,“若殿下想,那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