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觉得手腕舒适了许多,落下的字迹也比之前自己写的多了几分风骨。
难得陛下亲笔教导,她便也专心致志地投入了进去。“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可知?”
一笔淋漓落下,他一字一句地轻声念出纸上的文字,别有意味地垂目看向她。
禅真无措地红了脸。陛下总是这般,从不避讳对她说一此情深意切的话,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在他面前却好似将自己放在一个低位乞求她的垂怜,直至得到她与之对应的回复方才罢休。
初入宫时,她本是满心忐忑,如今却不知不觉会在他面前松懈下来,甚至有时会恃宠而骄对他做出一些不客气的行为。“陛下的心意,妾身自然是知晓的。”
这份独一无二冠绝后宫的宠爱,她不瞎不聋,又非铁石心肠,如何感受不到呢。
“那禅真的心心意是如何?”
他有时醒来会觉得眼前不过幻梦一场,他未曾重生,禅真也从未原谅他,今世的重逢不过是他逝前的一场遗梦。即便禅真此刻就在自己眼前,他仍担心下一瞬她就会消散不见。禅真咬唇思虑片刻,提笔在他之后跟上一句。“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因出身所致,她向来自卑敏感,若非陛下这般步步紧迫,她是如何也不敢像这般大胆表达自己情意的。可她不忍再叫他伤心,自入宫以来,他就几乎是将自己捧到了天上,给予她至高无上的宠爱,为她尽心全力地筹谋,莫说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便是一般男子也很难做到这样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被这样宠着爱着,面对陛下她如何能做到不心动。“思公子兮未敢言。"他一字一句念出她写下的诗句,终于感受到自己从飘荡着的云海落入了人间实处,任何言语都比不上她写下的这句诗来的动人。
“陛下!“禅真忽然感觉到他从身后拥着自己的力度更紧了一些,几乎勒的她有些疼痛。
陈定尧从身后用手掌捂住她的双眼,低下头仿佛朝圣一般一寸一寸在她的后颈上吻过,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禁不住的颤抖。
“陛下!“眼前失去了所有视觉,而他落在自己后颈上的吻便显得越发清晰,仿佛不止是吻在自己的肌肤上,更是吻在自己的心尖上,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声音中都染上一层哭腔。“禅真…"陈定尧边吻边喃喃念着她的名字,恍然不觉前世还是今生。
禅真全身失去了力气,借着他手臂的力量才没有瘫软下去。最终到底还是没控制住在书房中荒唐了一回。许久之后,殿内的春意才逐渐散去。
禅真双手掩面伏在桌上,让人无法瞧见她眼角眉梢的媚意和湿润的泪水,唯有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仍未平静下来。“陛下……太过分了…“她声音可怜又委屈,叫人听着便生出无穷怜意。
身体虽尚未尽兴,心中却是无比餍足。陈定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声音低沉中略带了几分暗哑。“朕向你道歉,莫哭了。”
禅真却不愿再轻易原谅他了,“您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一开始您不是这般待妾身的。”
若是陛下一开始就这般,她才不要轻易就接受了他,可他仗着身份和资历,惯会诱哄欺骗她,每每让她神魂颠倒的不能自已,之后又装作好人来安抚她。
“朕只是一见你便无法自控。”
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去接近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去渴求她,正如前世,即便再三压抑,一旦她出现在自己眼前就无法转移视线,最终欲念疯长,不顾一切地去强夺了她。这句解释倒叫禅真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说到底她其实并不抗拒与陛下亲近,只是她年龄太小不如他手段老道,每每行事总是有些招架不住,因此觉得有些害羞和难堪。明明一开始她万分抗拒成为这样放浪的人,可现在却有些习惯甚至享受这种事,让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