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份有别本就不该有过多接触。她想起之前跟她同日进府的一位林姑娘,不过是与二公子走的近些就传出了一些闲话,后来禅真就再没见到过她了。而她胆小,自那事以后更不爱出门,害怕自己也落得和林姑娘一样的下场。
叶青堂看她比之刚进府还要防备的样子,脸色不禁黯然。这么胆小娇怯的姑娘,却要被他的父亲送进那吃人的地方,怎么叫人放心的下。
“青堂听说,陛下不日便将落驾。”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子,既有不忍也有一丝劝告,“姑娘若是不愿青堂会替姑娘向父亲求情。”
秋月大骇,这件事太守大人不是已经定下了吗?大公子怎么会转变了主题。她紧张地去看自家姑娘,真怕她一个冲动就答应了,林姑娘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太守对宋姑娘寄予厚望,肯定不会同意的。
禅真盯着脚下的小草,细嫩的叶片禁不起任何外力,轻轻一踩便折断了。
“多谢大公子好意,禅真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不愿意又如何呢?从来都不是她说了算,就算不被送上陛下的床榻,父亲也会想方设法为她再攀上一门权贵。空有美貌却无与之匹配的身份地位,她的未来一眼就看尽了,能够侍奉陛下就是她此生最好的选择了吧。
“禅真……”叶青堂忍不住唤她名字。
“大公子,禅真累了,需要先行告退。”禅真打断他。她能感受到这位叶公子兴许是对自己有几分好感的,不管是出于对她容貌的欣赏还是别到原因,他想要帮助她的这份心意她是很感激的,因此更要与他划清界限。
她是太守寻来准备进献给陛下的美人,他是太守府的大公子,仅此而已。
叶青堂感受到她话语里的拒绝,心中一片苦涩脸上却仍挂着笑:“那青堂就不打扰了,宋姑娘好好休息。”
经历了这件事,秋月也不敢再撺掇禅真出门闲逛了,连忙带着她回了住的小院。
禅真以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为由,让秋月退了下去,确定秋月不会再进来房间,她才放心地一把扑到床上,任由压抑不住的泪水流下来,通红了眼眶。
她心里还是很害怕,说到底她才刚及笈而已,之前又一直被拘在家里不曾见过什么外人,现在马上就要被送上一个陌生人的床榻了,而这个陌生人还是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的陛下。
听说陛下已经三十多岁了,比他大了好多,宫中还有那么多的妃嫔,见过那么多的美人,万一看不上她怎么办?而且陛下年轻时候上阵杀过敌,肯定是浑身煞气喜怒无常的,万一她侍奉的不好陛下会不会直接命人将她拖出去,到时候她还有什么后路能走呢?
或许她现在就应该学着怎么哭着求饶吧,说不定陛下看她哭的好看还能饶她一命。
禅真伏在床上脑海里胡思乱想着,渐渐地不自觉睡了过去。
……
江面风平浪静,天子御驾龙舟沿着沂江南下,再行几日便可到达江南道附近。
内侍大太监郭开从船内走出,见陛下果然如先前小太监所说,屏退了众侍卫独自一人立在船头。
陛下年少登基,距今已有十九载,早已大权在握正值鼎盛之期。近些年陛下在朝政上越发独断,但凡定下一事就绝不容旁人置喙,连陪伴了陛下许多年的郭开都加倍谨慎,生怕触犯了陛下逆鳞。
前朝风起云涌,后宫也不遑多让,陛下虽不重欲但在美色上也从不委屈自己,早年纳了不少妃嫔。自康孝皇后去世后陛下再未立后,现宫中除贵妃外其余三妃位置已满,朝下更有受宠的九嫔婕妤若干。现今三妃之中贤妃育有皇长子豫王,淑妃育有皇二子晋王,德妃则养着宫中徐才人所生下的皇三子庄王,且三位皇子皆已长大成人,但陛下却迟迟没有立太子的意思,故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