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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这样都能碰上啊?”女生几乎将整个人都挂在林颐身上,语气中带着明目张胆的嘲讽笑意。
“要不说冤家路窄呢?”余下两个女生也跟着笑,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林颐脖子被她死死锁着,就像任人宰割的兔子,脸色微变,喘不上气,更直不起腰。
女生掐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浓郁的烟草味让人暂时晃神,直到林颐看清那张精致又嚣张的脸。
卢杉脸上脂粉抹得极重,睫毛膏晕在下眼睑上,很像旧画报上的电影女郎,有种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老成。
她扯了扯林颐校服领口,笑意极淡,有些惋惜:“衣服干得还挺快嘛。”
林颐紧紧掐着指尖,昨晚被堵在花坛角落的画面,逐渐与眼前的场景慢慢重合。
“也对,现在天还那么热。”卢杉搂着她肩往前走,轻描淡写地补了句,“看来洗拖把的那两桶水还是太少了。”
身后的女生笑着建议:“要我说啊杉杉,还是得让阿麟去男厕加点料,这才有意思嘛。”
“恶不恶心啊?”卢杉嘴上嫌弃,却笑得跟放肆,又凑近了问,“哎,林颐,你觉得可行不?”
“……”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林颐白净的脸上,她没必要开口回答,因为迎面而来的风跟巴掌掴人一样疼。
卢杉势必要逼她开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聋了?跟你说话听不见啊!”
阳光烘干身上的寒意,林颐回过头直直看去,有破碎,有倔强,两种极其矛盾的情绪,同时浮现在她清淡的眉眼。
“哎,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卢杉嘲讽地勾了下嘴角,一字一句继续逼问她,“问你个问题啊,你晚上会做噩梦吗?在梦里——”
稍顿半秒,“韩璐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你?”
这话一出,林颐心脏骤停了一瞬,几乎不敢用正眼看她,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喉咙眼。
“韩璐”两字成了最敏感的禁忌词,宛若把水泥倒进了嘴里,黏腻糊满口腔壁和喉咙。
有风吹过,在场的女孩们面面相觑,脸色几番变化后更凝重,深陷于沉默的沼泽当中。
“干什么呢你们?”
“哪个班的啊?”
“快打铃了啊,还慢腾腾的,老太太逛花市啊!”
直到教务处领导几破锣嗓子朝她们吼来。
沉默的玻璃顷刻间瓦解成碎片,有的人却被碎渣戳得难以呼吸。
卢杉几人立马换上了副乖巧的面孔,隔得远远的,整齐的保证:“刘主任,我们马上进教室!”
话毕,卢杉松开林颐,循着林荫小道望了眼教学楼,几人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声。
还没走几步,卢杉转过身,扫了眼浑身僵硬的林颐,她食指勾着发丝绕圈玩,皮笑肉不笑地“邀请”:“哎,别忘了,放学器材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