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星耸耸肩,爽快应声:“知道了。”
刷马就刷马吧。
为了给工厂那笔钱,她到处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地求人,求了一个多月,早就不存在什么尊严可言。
更何况,于梁意星而言,比起“献身”来说,别的事,都算是意料之外的“好”事。
……
长卷发领着梁意星回了马厩。
她对这里很熟悉,一通电话喊来饲养员,又将梁意星早上骑的那匹温血马牵出来。
这会儿,马匹身上的全套马具已经尽数卸下,只剩一副牵马笼头套在马嘴上。
梁意星已经没了一开始那种惧意。
不过,那匹马直愣愣地冲着她,到底是叫人心下惴惴,动作免不了僵硬几分。
长卷发捋了捋头发,看着梁意星,笑吟吟地说:“梁小姐,这里就交给你咯。”
接着,一摆手,潇洒离去。
“……”
剩下梁意星,与那饲养员对视一眼。
她将卫衣的袖子挽起两圈,淡然开口:“师傅,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做这个,麻烦您指点一下。”
饲养员没作声,带她去备马区。
先将笼头上的安全绳扣好,再给她一一介绍马匹护理的工具。
“这是不同种类的刷子。像铜刷、软硬刷之类的……”
按照饲养员的指示,梁意星深吸一口气,拿起第一把按摩刷,缓缓地、一点一点地伸向那匹马。
……
易霄站在长廊的玻璃前,定定地注视着某个方向。
马厩虽然在马场斜侧,但从这个角度,可以远远地望到备马区。
这会儿,那头的梁意星似乎已经上了手,正踮着脚尖,用硬头刷给那匹马刷背。
她背对着这个方向。
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一副纤弱的背影。
梁意星头发又黑又长,许是因为要做事的缘故,此刻,随意地挽成了一个丸子,顶在脑袋上。剩下几缕碎发落下来,稀稀落落地垂在耳侧,衬得脖颈那一抹肌肤愈发雪白细腻。
像正在受欺负的美丽灰姑娘,等待王子拯救。
易霄盯着看了会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冷冷地牵起唇。
不多时,舒魏冉从后头走过来。
“易哥?”
他喊了一声,顺着易霄的视线望过去,乐了,“……颂颂这丫头,可真想得出坏点子啊。”
易霄没说话。
舒魏冉也不在意,摸了摸下巴,继续感慨:“不过,梁小姐的脾气挺好的,这样都不来找你求情。”
他看得出来,比起梁家那对夫妻,梁意星是有点清淡傲骨在身上的。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绝对不会对易霄低头。
偏偏,现在就这么落到了易霄手上,怎么都得折了她这副傲骨才行。
易霄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刷马算什么,我二十岁的时候,你要给我几亿,我立马给你所有的鞋都刷了。”
舒魏冉张了张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易霄已经没了兴致,一摆手,“走了。”
两人回到休息间。
侍者已经将茶点布置好,前头的赛马场地也已准备就绪。
易霄兴致不高,捡了角落位置坐下,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魏冉倒是和其他人去说话了。
思垣最近动向频繁,之前投资的一个项目做出来,前些天在香港上市成功,圈子里不少人见舒魏冉好说话,想来插一脚,分一杯羹。
比起来,给梁氏工厂担保算不得什么大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