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了点。
月衍眉眼动一下,但却并未睁开,他想,此时司竹离他应当是很近的,如果睁开眼……这样近的距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心跳的越快,他面上的神情便越不自然,如若真的这样了,司竹会成为他唯一的软肋,对今后要做的事,有这很大阻碍。
所以他不能睁眼。
司竹在他面容上轻点的动作停下,他感受到原本温热的水敷在面上是舒服的,但经这夜间雨中带过的风这样一吹,有些凉意。
他想着司竹这时应该离开他身侧了,便要睁开眼。
哪曾想,司竹微弱的呼气声在耳边响起,如今他的妻子正俯下身,倾在他的耳侧。
“我知你我之间有芥蒂,但这婚总归是成了,你我虽为夫妻但形似表面,可……”
司竹做了短暂停留,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后她的声音再度在月衍耳边响起。
“可你若受伤,我也会心痛,担心,所以,今后你要做的事大可不必瞒我,我们是夫妻,不是敌人,我会陪在你身边。”
月衍的呼吸变得平缓,微弱,他没有睁开眼,想要选择沉默,如果他同她真的熟络起来,叛妖不会放过她,像屠戮他的族人那般,带走她。
可想要终归只是想,月衍忽觉耳垂处一阵温热,湿软,他猛的睁开眼,喉结滚动,眼神中满是慌乱,他动不了,看不见此时他的妻子正在做什么,他只觉他的心,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司竹松开咬住月衍耳垂的唇,用食指轻点他的后颈,霞光晃过,月衍觉得浑身舒畅,是司竹的定身术解除了,他很难想象不到方才司竹对他做了什么,他平复下乱作一团的心境,望着她的眸子。
“你不要误会,我这样做不是因为爱你,是想要增进一下我们之间的情感,折腾一夜我也累了,干净的衣服在桌上放着,我去休息了。”
司竹离开了,留下月衍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原地,他回想着方才司竹那一吻,耳垂温热,湿软,他抬起手食指和拇指轻按住耳垂,轻轻摩挲了下。
随后拿起桌上干净的衣服换好。
恢复气色的唇轻抿着,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心里一直乱乱的,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痛?
一瞬间,月衍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充满血丝,他闷哼一声,声音很小,不敢惊动刚刚离去的司竹。
左手因为伤痛还用不上力,他用右手死死捂住心口,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脖颈上的经脉也微微隆起。
方才司竹用药之时他有闻到药粉的香气,他研制药物多年,对此颇为熟悉,是最普遍的疗伤用药,不可能会出现如今的症状。
恍惚间他想到,今夜赶去叛妖节点之时,与那节点头子对战时被他的刀划伤的左臂,应是那时无意间中了某种毒,但这毒貌似并不致命……
他看着双手,妖气正在流失。
喉中一阵腥气,月衍想到不能被司竹发现,踉跄两步来到屋外,此时雨水已经停息,月衍终是安耐不住这口腥气,哇的一口血吐了出去。
鲜血喷洒在地,他觉心口也没那么痛了,只是有些头晕,他擦去唇上残留的血液,冷冷的扫过院外,见没有可疑之处便扶墙回到桌边坐下。
头越来越晕,直到最后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此时外面响起一阵笛声,有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不知从何处跳到没有窗户的窗沿上,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几近昏迷的月衍看。
那兔子脖颈处还戴着一条血石项链,活像它的第三只眼睛。
笛声悠扬传来,月衍终于控制不住闭上了眼,一头载到在桌子上。
这时,那只兔子也跳下了窗沿,来到关押杨诺的屋子前。
屋前还站着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