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远处一线银光晃过,月衍一歪头,躲过这线银光,银光狠狠扎在他身后的树上,回头一看,是跟银针。
紧接着那远处晃过数不尽的银光,月衍空手一握,剔玉剑现在手中,妖气荡出,挡下了这些银针。
银针落地,嵌入土壤。
他来这人间并非是为了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惨死的族人。
早年仙妖战乱结束时期,妖族内部发生动乱,有绝大部分不同意仙妖和平共处,为叛妖一脉开始对妖界大肆迫害,蓄意擒杀妖王,再度与仙界作战。
为月衍所居族群为妖王麾下最得力的下属,他们重创了叛妖一脉,而后却没能受得住叛妖一脉的阴险报复,惨遭毒手,血夜灭族。
最后月衍成了整个族群中唯一的幸存者,也肩负起了复仇的人物,他凭着杀伐果断成了当今妖界刑师,主掌生杀大权!成了人人惧怕人人胆寒的存在。
他的眸中越发清冷,好似凝出一层冰霜一般,他死死的盯着隐匿在水汽背后的叛妖,手中的剔玉剑迎着月光,亮起一线寒光。
他来此不为别的,是为报仇!只因杨诺对他说,这密林中节点内的叛妖,都参与过当年暗害他的族人,家人。
纵使这是阴谋,是陷阱,他也要只身闯一闯。
其时,司竹也刚好赶到这里,她没有见到那些飞射而来的银针,离得老远,就只看见她的夫君正手握剔玉剑,一步步向着看不真切的水汽中走去。
深更半夜,杀人灭口!不愧是妖界刑师,司竹紧紧跟随着月衍的脚步,可就当她走近水汽时,那水汽化成了实体,她用力拍打着水汽,可上面只留下了如同水面涟漪一般的波纹。
她心道不好!里面有诈!可她又心急,还没有和她的夫君有过一丝的亲密举动,还没有同月衍在同一个屋檐下睡觉,还没有……
总之,他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就在司竹为此事着急之时,她在这水汽外听见了里面一声声痛苦的哀嚎,紧接着,血液伴着雨水从水汽内流淌到她的脚下,司竹愣在原地,双眼略微睁大。
杀人灭口,她本事这样想的,可万万没想到都是,她的夫君竟将此事做成了!
水汽上的涟漪消散,司竹拍了一下水汽却扑了个空,踉跄了两步后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见了不少小妖的尸体,她不明白,或是说,她不了解月衍,明明都是妖,为何妖杀得这样彻底。
走过这片聚堆的小妖尸体,她来到一处石台,石台上有着一间屋舍,她走进去看见了她的夫君。
月衍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面上流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液正伴着雨水流下,他左臂有一道抢眼的伤痕,血液正不断的从伤口中流出,原本穿着的一身浅蓝色衣衫,也红了半袖。
手中的剔玉剑上沾染了血液,还真的同仙界那些仙君仙子们说的那样,一战过后,本事不染尘埃的剔玉剑,也红了剑身。
司竹走上前,神情有些惊愕的看着她的夫君,“你……受伤了?”她伸手想要看一看他左臂上的伤。
可手还没有碰到他的左臂,便被他向后退去半步,躲开了。
剔玉剑在他手中消匿,他对上司竹惊愕中带着关心的眸子,目光有些恍惚,他别开视线,看了一眼左臂上的伤,眉眼垂下看不出什么情绪,“无碍。”
然后他的视线在地面上停留片刻,像是在调整思绪,随后抬起头对上司竹的眉眼,“你怎么不休息。”
司竹想了想,总不能说深更半夜怕他出事所以跟过来了,这样显得她挺关心他的,毕竟成婚那日的不敬之仇,可不能只是毁了岩山后院那么简单!
再者,岩山后院现在还好好的呢!
“谁家正常人大半夜顶着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