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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奖 (3 / 6)

到这里,她似乎又知道今晚睡前要跟江述月讨论什么了。转过视线,她默不作声地蹲下,牵开那麻袋的口子为老太太把马路上的瓶子重新捡了回来。

老太太早已认出她来,苍老浑浊的眼神里透出的疲惫和警惕,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点嗓音,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想说点什么,兴许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往事,等待被聆听,被解开。

她将最后一个易拉罐递上的时候,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受。她看见老人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食指和中指上布满裂口,像是多年辛劳积攒下来的印记。

织液混合着血液在往外渗出,敞开的伤口总意味着疼痛。伤口的深浅不一,有些地方已经结痂,更多的新鲜伤口在白日中会反光,说明还有组但是众多伤口,最后剩下的就是麻木了。

在这片破旧的街区,她仿佛在老太太身上突然感受到什么惺惺相惜的感觉。喘,艰难度日。

这是被人遗忘的城市角落,如同磨损生锈的金属一样无人问津,却有无数人在苟延残这环境十分熟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夹杂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臭,但是他们都会觉得地面上的水坑映射出些许模糊的倒影,偶尔有车辆驶过,掀起一阵闪烁的涟漪,随后又归于平静。

“老人家,

需要帮忙吗?"陶栀子轻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友善,甚至有一刻是在加倍偿还上次落跑的惭愧。

似乎很久没有人和她对话,她张了张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颤抖而缓慢地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带有污渍又杯清理干净的破旧本子,就着垃圾桶的弧形面,在纸上写下寥寥几个字:

「谢谢,不用。」

四个字,表达了两层的意思。

陶栀子看着纸面上端正的行楷,

发现老太太书写笔风娴熟苍劲,很有字骨。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嘴巴,摇摇头。

陶栀子遗憾地意识到,对方大概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看着老太太冲自己微笑,带着一点腼腆和畏惧,脸上的皱纹很深,像是地图上发干的沟壑。

她心照不宣地陪着老太太一起拾荒,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面的关照。

像是看到她衣着干净,死活不愿意她伸手碰自己的麻袋,生怕把手弄脏。候还要钻进开放式的居民区,去翻找他们的垃圾桶。

拾荒的生活,十分慢节奏,一个街区要想走遍所有垃圾桶是个不小的工程量,很多时一路走下来,垃圾的气味充斥着陶栀子的鼻腔,她的鼻子几乎都要麻木了。更多的时候,大门口的保安看到老太太路过都会嗤之以鼻,厉声将她喝走,不允许她踏入小区半步。

很多年轻人看到她怪异的装扮,会掏出手机偷拍她。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认得她,会时不时开她的玩笑,说她是“老卵孤”“穿高跟鞋的独脚鬼”。陶栀子不大听得懂这些方言,但是大概猜到是不好的意思,有浓重的戏谑意味。袋就会变大一倍,后来体积比人形还大。

但是老太太充耳不闻,拖着自己的大麻袋走过大街小巷,每走过一个街区,身后的麻陶栀子在全家给她买了包子和关东煮。

她原本极尽推辞,用力摇头,但是陶栀子把包子和关东煮直接往她身边一放,逃跑一样跑远了。

见陶栀子久久不回,她才在饥饿之下犹豫地拿起鸡肉包,狼吞虎咽,两腮鼓起用力咀嚼,

像仓鼠似的。

她最终拗不过陶栀子,把关东煮吃干净后把汤也喝完了,从地上重新站起的时候因为吃得太饱而晃了晃身形,抖落了身上的碎屑,继续走街串巷。还是因为她是陈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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