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我也觉得在他身边感到安全这件事挺奇怪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坦白。许洄没有打断她,只是认真地倾听。
真正的表达往往来自于那一瞬间的自发流露,而不是被引导的诉说。
原本是来看她的睡眠障碍的症结的,但是没想到一开始话题就以江述月作为切入的。
这种没有明确指向的问询,她反而觉得放松很多。聊江述月总比聊一些苦大仇深的病情和悲惨童年强。许洄在此时也仿佛跳出了与江述月的私交,而切合此刻的场景顺势问道:"他孤僻又冷漠,却还能给你带来安全感?″
陶栀子像是立刻察觉到了许洄的引导,但是她没有抱以戒心,而是看着的许洄,清晰而理性地分析着:“许医生,你不觉得这世上很多人都喜欢看表象吗?双眼、耳朵、触觉党……都有可能在欺骗我们,我觉得述月的表象是什么样子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他冷漠而不拒绝,用最深沉的模样做着最温暖的事情,这些我都能感受到……”“他让我觉得我不需要解释太多。那些复杂的、痛苦的经历,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情,即使他不说。”“在他身边,我觉得不用去隐藏什么,甚至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他看透,因为他根本不会去窥探我,或者说,他并不在意我的过去。”
她的声音略显哽咽,双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在整理心头那一丝微妙的复杂情感。
随着话题的深入,她开始一分一分卸下心里的重担。许洄温柔的目光像是一道安静的河流,在听完这个叙述后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他略带思考,停顿间,好像也在试图寻找着正确的词汇:
“也许有时候,安全感并不总是来自外界的保护,而是来自于我们自己能在某些人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用隐藏和伪装。”
陶栀子看着许洄,沉默片刻后,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带着些许释然的感情,静静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他从来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或者成为某种人,只是安静地在那里。”
陶栀子述说着,却始终注意着许洄的神色变化。她似乎有一双极锐利的眼,试图从许洄的微表情中发现一些关于江述月的什么。
只不过许洄专业素养太高,完全不显山露水,不带任何私人主观,她一无所获。
许洄微微点头,似乎在赞同她说法,表情依旧从容,不经意地问道:
“这份从述月身上获得的安全感,足以让你睡着吗?”陶栀子抬头看向许洄,似乎被这个问题触动了心弦,略微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略微斟酌如何去表达。片刻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回想着那些失眠的夜晚,说道:
“在他身边能睡着,那些糟糕的记忆不会一下子侵占我的大脑。”
她的语气略显轻松,就好像所谓的"糟糕记忆"在她的描述中也不痛不痒。
许洄看向她,保持着那种让人安心的姿态,仿佛明白她言外之意,“所以,述月的存在能够帮助你,但并不能完全代替你自己去面对这些情绪,对吧?”
陶栀子目光微滞,想到了什么,随即垂眸点点头,声音低沉而平静:
“是,我一直都清楚,有些痛苦……终究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这条路只能是我独自行走的的……许洄对于陶栀子冷静而清晰的回答,眼中露出了些许讶然和赞许,像是很少遇到自我剖析做得很足的问询者。他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多了些鼓励:“你已经走出很大的一步了,如果述月是你信任的人,有没有可能将你内心压抑的痛苦告诉他呢?”
说到这里,陶栀子脸上的稳定情绪被悄然打破,她瞬间从感性诉说中找回理智,强烈地摇摇头,拒绝道:“不可能,我的秘密绝不会告诉他的,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