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开始是他跑错方向了?
谢沉书愣在原地,目光一时不知该望向何处。
他的尴尬无人企及。
谢沉书无奈只得轻咳两声,略过少年手臂,向阶下走去,“行了,现下说这些已没有意义,既是已将本王寻到,就且离开这儿到随州去吧。”
谢沉书语毕这就要走,一旬多的相处,竟也没叫他想着同史云腴打个招呼。只是琊川闻言,却忽而开口扼住了他的脚步,琊川开口时有些为难,“殿下,您暂时还不能离开这儿。”
“为何?”谢沉书诧异回眸。
琊川追去如实禀告:“回禀殿下,属下这次的任务只是在确认您的安全后,仅将消息带回。至于原由,这都是是太子那边的吩咐,属下乃至将军都无权过问。看着此地无甚危险,甚是比随州安稳。就请您再委屈两日,待属下回去禀报过那边,定第一时间接您离开。”
父亲…
谢沉书不明太子为何要插手此事,但即是他做的决定,谢沉书也不敢轻易违背。
不就是几日?
他忍了这么久,倒也不差这几天了。
谢沉书停下向前的脚步,不再为难琊川,“那你回去告诉舅舅,洛阳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于我。还有切记不要在这里有人的时候来寻我,我不想让这儿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是,属下遵命。”琊川抱拳应声。
“若殿下无事,属下这就即刻启程回去通禀。”
谢沉书无言而立,似是默许。
可待琊川方道出一声殿下保重,他又忽而想起了什么,“你且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琊川回过头,谢沉书随手指向一旁的衣架交代道,“你也不急这一时,就先将这堆衣裳晾了,然后去厨屋把那些蔬果洗干净再走。”
“是!”琊川想也没想地应下。
可等他反应过来又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的太孙殿下,“啊?”
琊川幽怨的声音,随着惑然的目光一同落下,谢沉书却在廊前掀开寝屋的竹帘,扬声催促道:“别啊了,快些将活做好离开,那女人快回来了。”
-
史云腴赶在午时末回到草舍。
往前的她来去随意,从也不用掐着时辰往家赶。
这如今家中多了张嘴等着,她一路上归家的步子就没放缓过。只是等到了门前,她便又站定脚步,顺了几口气,将那风尘仆仆的模样褪去,才肯伸手推了院门。
走进院中,史云腴如常道了声:“我回来了。”
谢沉书也依往昔般没有作答。
待到走去水缸边为狼犬收拾罢泥泞的爪子,史云腴继而望向院子东南处的衣架,竟瞧见今早洗干净的衣裳,正规规矩矩晒在上头。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今日这人怎的这么听话?
史云腴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跟着就往厨屋那端去。
她约摸着谢沉书大抵只晾了衣裳,厨屋的蔬果一定是碰也没碰过。哪知,史云腴刚进厨屋,灶台边上整齐摆放的干净蔬果,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史云腴见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瞧她摸摸额头,自顾自嘀咕了句:“今日这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
“西边。”
冷不丁一句低语,吓了史云腴一跳。
她转眸而望,谢沉书正一脸悠闲地靠在门边,用着甚是自得的眼神将她相望。史云腴见到谢沉书,忍不住相问:“今日这些活都是你自己做的?”
谢沉书闻言皱起眉头,她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可史云腴单只是不敢相信,才这般言说,并没有什么深意。偏还正中了谢沉书的下怀。
好在谢沉书还算镇静,并没有将今日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