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书还是和原来一样贪恋她,史云腴还是和原来一样怀念他。好似一切都不曾更变,可若说不同的,便是史云腴因为孕育生命,而于腹上留下的几条发白,却灿烂的纹路。
那是场对于生命的见证,史云腴并不会为此羞愧。可她以为他会张口去问。
谁曾想,谢沉书竟并未介怀这些,更未张口质疑。只因他觉得那是她的一部分,尽管他不明白,也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造成的,但他爱她,便要爱她的所有。气氛到这儿,史云腴偏过头,紧张着身前人的动作,她想有些事之后再说也不迟。
便任由谢沉书分开了她的腿。
但谢沉书却在这紧要关头忽而停下,撩起她鬓边的碎发,低声跟她解释了适才说过的话,他道:“清风使,下山的意思就是说,你愿不愿意这辈子和我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谢沉书没有说假话,他只愿此生和史云腴相依相偎,再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但他却没有给她机会作答。
只闻话落的一瞬,史云腴头顶传来一阵低咽。她亲眼看着谢沉书在她面前凝眉,便也下意识仰面抓紧了身旁散落的蟒袍,渐渐的,随着谢沉书的行动,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头皮也跟着发麻。
往昔里的记忆,慢慢在今朝的感觉中穿插,他们的纠缠,甚至比长窗外的雨丝还要漫长。
可雨下着下着,史云腴却忍不住掐紧了谢沉书的手臂。她直呼:“小书,你慢,慢些一一太久未曾弄过…我有些不大……”
大抵是儿郎憋得太久,火气太大,才叫史云腴这般受不住他的火热和强势。但闻一声小书喊得人小鹿乱撞,谢沉书便赶忙观察着眼前人的神情,一点点温和下来。可眼前人怎能只哼唧不出声?
是自己不够卖力?
谢沉书见状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得寸进尺地说:“清风使,这是我特意挑的地儿,你不必憋着。这儿就跟咱们从前在青霁山一样,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
浪荡子竟说荤话。
其实,俩人到了这份上,还能有什么话不能相言?史云腴却还是怕羞,偷偷用了两下力,便立刻惹得谢沉书垂眸叫出声来。
“你这女人,竞敢……”
谢沉书不肯认输,俩人这时候倒还较起了劲。如此一来一回,一上一下,叫他们居然折腾到半下午雨停之后才肯罢休。
彼时,热情退去,身上的汗也落了。
史云腴披着薄毯累倒在谢沉书怀中睡意正酣,再没了力气去和身后人说那未曾说完的话。而谢沉书则揽着史云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再也藏不住嘴角的笑。只见他抱着史云腴,偷笑个没完。
谢沉书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等到思念中的人,再回到自己身边。
他更不敢奢望能和她再次缠绵。
谢沉书就这样能多贪恋一分,是一分地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将她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不得不放手时,他才不舍地起身拉扯过了自己的蟒袍披在身上。他该继续去完成太孙的职责了,哪怕他真的不想离去。只是当谢沉书刚刚整理好腰间的衣带,便听见面前躺在地上的人,轻声呓语。
史云腴说:“小淑…”
谢沉书垂下眸,不敢置信地俯身去听。她便又唤了声:“小淑……”
此一声清晰的小淑落去,当得意忘形的神情,第一次出现在高傲的太孙脸上,谢沉书开始变得无比自信,果然一一史云腴是爱他的,是放不下他的,不若怎会自己巴巴找上门,不若怎会连梦里唤得都是他的名!可殊不知,是他自作多情,这声小淑却与他,也只有毫厘的关系…
后来,史云腴在黄昏前扶着昏沉的脑袋醒来,举目四野,却再不见谢沉书的踪迹。
事了拂衣,他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