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尧看着深沉的夜色想,禅真不想看见朕,却没说不许朕看她,于是吩咐道:"朕往了一大半。
另一边,绿珠正倚着门打着哈欠,忽然见殿门外传来明明灭灭的烛火,睡意顿时消散这么晚,只可能是陛下来了。
她惊喜地迎上去,还未及行礼,便见陛下挥了挥手,望着殿内低声问:“禅真可是睡下了?"
绿珠看出来他是不想张扬,便也放低了声音:“娘娘和小殿下睡下已有一会儿了。”陈定尧皱起眉:“元昭也在里面?
'"
“娘娘不让奴婢们将小殿下抱出来,非要亲自照料。"绿珠解释道。他眉头皱的更深:“胡闹,元昭在她夜间怎么能睡好。”前世元昭夜间有多吵闹他是亲自感受过的,不时便要哭个几声,像小猫一般呜咽,他总要起身好几回去哄他,生怕他不知不觉间夭折了。今世元昭虽身子康健,可哭起来想必会比前世更闹腾,她还坐着月子本就需要多休养,他怎么舍得让她因此伤神。“再有此事,无论如何也要劝住你家娘娘。”他冷冷甩下一句,才抬脚走进门去。夜深人静,他脚步也放的很轻,走到床边借着床头烛火静静地望着她的脸。禅真正熟睡着,一只手将元昭护在里侧,脸庞静谧而美好。他瞧着无声叹了口气,轻轻俯下身越过她将元昭抱了起来,想要放进床边的摇篮里。元昭于睡梦中忽然失去了熟悉的气息,顿时扁扁嘴睁开眼就要放声哭起来。他驾轻就熟地抱着他,离床边走远了些,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元昭乖,别吵着你娘亲。
"
元昭感受到另一个让他安心的气息,哭声立即收了回去,重新陷入沉睡。他看着元昭与他娘亲如出一辙的小脸,心头一片柔软,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了摇篮里,而后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不过两日未见她的面,他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世那么长。见,没办法,朕只能悄悄来见你。
"你对朕真狠心。"他将滑落到她肩头的被子拉上去一些,"说不见朕就真的一眼也不他忽然笑了一下,"显得朕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夫似的。"相见时,也是低着头仿佛他们之间并无关联,可他们分明曾那般缠绵。前世在行宫时,若非他派人抬着轿子去请,她也绝不会主动去看他一眼,在人前偶然她越想掩饰他们之间的私情,他内心越不甘,越想将世人知晓她是他的女人,终于在那一夜知晓她与云沂背着自己欢好后,失去理智故意将这件事暴露在了云沂眼下。他无惧世人的眼光,只是害怕她会离开他。
放,惊喜地不能自已,然而下一刻他便见她在睡梦中皱起了眉,一副极不安稳的模样。“陛下.....”他正欲收回收,却听见她口中一声不甚清晰的呓语,心头顿时如同烟花绽她梦见了什么?又是前世那些时?
头一寸处止步。
他伸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更想如往常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呵护,可却只能在距离她额若禅真醒来看到他,怕是又要生气。她还坐着月子,情绪不能太激动。如今比起前世,真是让他轻不得更重不得。
不能着急。
若再如前世一般强迫她,只会将她越推越远,慢慢来,今世他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世他分明得到过她的真心爱慕,感受过她的温柔体贴,怎么可能再忍受她冷漠的目光。他告诫自己,内心却始终焦躁难安,前世他未曾得到过尚还能够忍受她的冷落,可今"禅真,不要太逼迫朕。”
此时他还能顾念着她的身子压下内心的阴暗,可长此以往他也无法保证自己内心的野兽会在哪日控制不住出笼。
他不想再伤着她。
翌日禅真醒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元昭躺在她身边安稳地闭着眼还未睡醒。腾人还是受了难产的害。
“昭儿真乖。”她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的小脸,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