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郡君和广安郡君并非京城人士,又是这孩子的母亲带着她,她父亲呢?”梁国公主看了令柔一眼,见她神情淡淡,并未流露伤心之色,这才给邓国公主说明令柔的家庭情况。听到这么小一个孩子便没有了父亲,只跟着寡居的母亲相依为命,邓国公主顿生恻隐之心。
她本就做了祖母,如今正是最心软最喜欢孩子的年纪。令柔这样的身世,又生的这样俊秀,正正好戳在了邓国公主的心坎上,登时对这个文静乖巧的小女孩又爱又怜。且又听梁国公主说,这孩子家三代为官,父亲生前是进士及第出身,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对令柔更是高看不少。梁国公主眼见邓国公主对令柔喜爱的撒不开手,便知她一时半刻回不去,怕耽误太久让大、小张氏担心,便让秋菊先回去禀告,过后她亲自派人将令柔送回去。
等秋菊走后,邓国公主便细声询问令柔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平时有什么爱好等等,令柔都一一回禀。见令柔口齿清晰,反应伶俐,一点也没有因丧父和寄人篱下显得木讷阴沉,邓国公主对她更是欣赏。邓国公主将令柔搂进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姿态亲昵地像是在亲近自己的儿孙,末了,心神一动,询问她有没有定下人家。
梁国公主接话道:“进宫前就定下了,是大理寺丞苏家的长子。”
邓国公主恍然。
“哦……原来是他们家。”
又对梁国公主笑道:“我家允儿与那孩子在同一家书院念书,还是同窗呢。”
“他二人感情好,允儿还将他带回家给我看过,好像是叫什么子容,哎呀,真真是眉清目秀的一个孩子,我看着就喜欢。”
“我家官人平时不苟言笑,对自己的儿孙都鲜少有夸赞,偏对那孩子赞不绝口。说是书院的先生说了,苏家公子文章写得极好,每门功课在书院都数一数二,为此还专程教训我家允儿多向他学习讨教呢。”
其实柴驸马的原话是一一
“苏家公子俊秀风清,天资卓绝,非池中之物,若一直苦读不放弃,别说进士及第,假以时日,入阁拜相也未可知。”并且有感于如今"文贵武贱"的朝堂格局,私底下百般叮嘱孙儿要珍惜与苏子容的同窗情。他们柴家是绝对不能被权力中心心抛弃的,而师生关系还有同乡情谊正是官场联络有且仅有的两大途径。
不过这话说给外人听,邓国公主觉得有点贬损自家,便没有细说。
令柔还是头一回从不相干的外人口中听到对苏子容的夸赞。她把苏子容当真朋友,真朋友被陌生人,尤其还是大长公主这样尊贵的人夸奖,她十分为他感到高兴。进宫前,苏子容亲口说将她视作他的唯一,她到现在还记着,以后也会牢牢记着。
她如今的年纪是根本不懂男女之情的,但曹氏已经言传身教告诉她,唯一有多么珍贵,有多么值得重视。现在,将她视作唯一的人在外人眼中竟如此的优秀,令柔感觉自己也与有荣焉。
梁国公主瞥见令柔沾沾自喜的小脸,心中顶不大乐意。令柔越亲近苏家,就越与自己的打算背道而驰,因此有意将这事一笔带过。
笑了笑,说道:“姐姐这话未免妄自菲薄,允儿那孩子我从小瞧着也是个好的,不一定就比苏家的孩子差。”“估摸着是姐夫怕允儿被家里面的人夸赞太过,自信生骄,这才言语间多有打压之意,姐姐可千万别着了姐夫的道,回去后定当多多勉励允儿,小孩子不比大人,若是一味打压,反而适得其反。”
邓国公主听得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还没考虑到这点。看来回去是得跟你姐夫说一声,让他不要太打压允儿。”话毕,顿了顿,又连忙强笑着补充:“其实书院的先生也夸赞过我家允儿,说他如果不松懈,一直刻苦钻研,等到年纪了,高中不成问题。”
梁国公主自然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