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颜悦色,并且几乎是随叫随到的来给一个身份普通的姑娘瞧病。
明眼人都看得出猫腻,但只是不说罢了,毕竞王惟德没主动提起,那自然是背后指派他的人不想让人提起,如此,又怎敢违逆陛下的心意呢?
但现在令柔竟然打破这个默契,这让大、小张氏慌了起来。违逆圣意非同小可,这孩子一向最听话最谨慎,怎么烧了一顿反倒唐突起来?
大张氏虽是个急性子,小张氏却反应比她更快,顾不得令柔什么反应,只一个劲儿拉着王惟德往外走,陪笑道:“你看这孩子,烧了一顿,把脑袋烧糊涂了,嘴里不知所云,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说着,喊了声秋菊,秋菊一直在旁边看着,闻言,忙应了声“是”。
小张氏故意大着声强调,“还不快送送王太医,小姐等着药吃,吃了药才能清醒,要不还得说胡话。”王惟德看出了小张氏的用意,倒也很给面子的没戳穿,顺着她的意思往外走。
令柔眼看着王惟德即将要被送出房间,尤其大、小张氏到现在还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噌地一下窜出火气。她黛眉紧促,冲着小张氏大声喊:“我没有烧糊涂!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言罢,视线倏地转向王惟德,将艳红的唇瓣抿到发白,一言不发紧紧盯着他。
太不懂事了,真是太不懂事了!
大、小张氏没想到侄女竞然性情大变,一点也没有原先严谨的风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连她们的暗示都抛之脑后。大张氏急急忙忙走到床边,想要伸手去捂令柔的嘴,不让她再乱说话。
令柔倒也不躲,只是在大张氏向她伸手后,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与此同时,黑白分明的眼眸依然紧盯着门口的王惟德,眼神坚定决然,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令柔长大了,大张氏却变老了。
因此姑侄对峙间,大张氏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了令柔的束缚。
这个发现本该让大张氏感到欣喜,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但却发生在此情此景之下,姑侄对峙间,不由得百感交集。
大张氏还没来得及感慨,门口的王惟德却突然发话。他迎上令柔质问的目光,笑容和蔼可亲,“小姐,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询问在下呢?”果然,令柔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中那块朦胧之地,一瞬间清晰明朗。
如清泉寒潭,也如梳妆明镜,一丝一毫清晰可见,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令柔已经注意不到,她呆坐在床上,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包括王惟德什么时候出去,包括大张氏趁她失神连忙挣脱她的束缚,包括大、小张氏送走王惟德后,两个人坐在她床边又说了许多,她都没留意,也没……
刹那间,令柔睁大了眸子!空洞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炯炯有神。
她猛地抬眸看向大、小张氏,原本就亮的眼眸此刻更是亮得惊人。
“姑妈你…方才说什么?"令柔微眯着眸子,语气试探的同时,又带着稍许不可置信,“竹茹她……她被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