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民苏大人?”小张氏问道。
曹氏点头,“是他们家。苏大人与官人都是天禧三年中的进士,后来各自外派到不同的属地做官,路途遥远,他们轻易不能见面,却常有书信往来。”
“几年前官人去世,苏大人更是不远千里亲自来吊唁。这些年逢年过节的,他也都会写信与婆母问安,另外给我们母子准备好些吃穿礼品,周济我们的生活。”
说着,心绪感慨万千。
“如今这世道,实难再找出这么个重情重义之人了。”
大张氏连忙接话:“既然你认为他们家好,是个情义深重的,可曾想过把令柔嫁到他们家去?”
曹氏笑笑,叹道:“不瞒两位姐姐,我私下其实考虑过这件事,他们家的人品自不必说,他家的大儿子也与我家令柔年纪相仿,两个小孩相处的十分融洽,如若能嫁进他们家,我们自是求之不得。”
“尧封若还在,我们两家尚且算得上门当户对,如今尧封没了,两家境况已是天差地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大人必定前途无量,尤其是苏家长子,更是少有的天资聪慧,气宇非凡,将后的前程怕是比他父亲还要光明长远。”
“我们孤儿寡母的,说句难听的,已然是门庭败落,如何配得上他们家?尧封和苏大人有情谊归有情谊,可事关家族的未来和爱子的终生,想必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们是很中意苏家的,巴不得嫁进去,就是怕他们家看不上他们。
大、小张氏同样听出了曹氏的话外音,既然曹氏有这个念头,那就好办多了。
小张氏因此笑道:“弟妹多虑了,我们今日既然专门找你商量,就意味着有十足的把握办成这件事。”
“你们怕苏家不同意,不外乎觉得自家门第配不上。依我看,这有何难?”
“我们可以出面与公主商量,让她将令柔正式收为义女,虽不能入皇家玉牒,却可以入他们韩家的家谱。”
“届时令柔以公主之女的身份从公主府出嫁,谁敢轻视?谁敢说配不上他们苏家的门第?”
曹氏闻言,大喜!
她原本最大胆的猜测是她们会让梁国公主亲自向苏家说媒。
这样碍于媒人的面子,再加上两家上一辈的交情,苏家极有可能同意。
虽然苏家极有可能会因此感到不痛快,觉得这桩婚事受人胁迫。
但曹氏觉得这压根不成问题,只要她的柔儿顺利嫁进去就是成功。
更何况她冷眼瞧着,子容那孩子可喜欢她们家令柔了。
日子是两个小年轻过的,即便做公婆的看不惯,但只要子容的心时刻向着柔儿,夫妻俩其利断金,这点困难又算什么呢?
如今有了大、小张氏的这个提议,甚至连上面那个小小的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因为倘若令柔做了公主的义女,就意味着令柔在法理上是半个皇家人、正儿八经的韩家人,从此公主府的人脉资源令柔和令柔的夫家就都能名正言顺地使用了。
梁国公主府如今虽已落败,势力不比从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更何况他们苏家只是“未来”可期,当下却仍然只是个八品小官。
如此一来,配他们苏家是绰绰有余。
一想到这点,曹氏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控制不住地要放声大笑。
但好在,曹氏这个人脑瓜子转得极快,又一向信奉“天上不会掉馅饼,掉馅饼也轻易掉不到我头上”的至理名言。
极致的狂喜只让曹氏有片刻的昏头,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并十分机警地发现大、小张氏话里的“陷阱”。
于是大、小张氏便眼睁睁看着曹氏由一开始的喜形于色,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