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娘子不知,尊夫过世前,时常在与我家官人的信中提及你们这个小女儿的趣闻乐事,因此我此前虽从未见过她,却对她颇为熟悉呢。”
又笑眯眯看向令柔,“你是不是叫令柔?‘令闻令望’的令,‘草木新生’的柔?嗯?”
令柔被对方过于热情熟络的态度弄红了脸,原本就有些腼腆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愈发不知所措。
因此没了之前面对严氏和梁国公主时的对答如流,只羞红着脸,轻轻点了一下头。
曹氏见状赶紧解围,将令柔拉到自己身边,对那陈氏笑道:“娘子快别逗她了,我这女儿最是腼腆,与人说话动不动就脸红,我常说女孩子矜持是好事,可过于怕羞未免影响交际,只是一时没找到机会替她改正。”
“曹娘子此话差异,女孩子腼腆矜持才使人敬重,那等轻浮随便的女子未免为人所不齿。依我看,令柔这孩子的性格正正好,娘子也别心忧,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令柔还这样小,又是未出阁的姑娘,腼腆些也情有可原。等她订下婚约,你再教不迟。”
陈氏一边说着,一边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尊夫曾在信中提过,令柔是二月份的生辰,可巧,离她过生日也没几日了,我家官人特命我准备贺礼,权当作见面礼,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娘子别嫌弃才好。”
曹氏从丫鬟手里接过,打开一瞧,竟是一条黄灿灿的长命锁,质地极好,一看就是纯金打造。
曹氏忙塞回丫鬟手中,“这礼物太贵重了……”
陈氏叹道:“娘子别推脱,你不知我家官人究竟有多看重与尊夫的情谊。”
“几年前接到尊夫去世的消息后,我家官人足足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将他们之间互通的书信一一翻了出来,对着它们号啕大哭。”
“有道是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我家官人虽好友众多,但能交心到这般程度的唯有尊夫一人,尊夫的离世于他而言无异于切肤之痛。夫人若不理解,想想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便能明白。”
说着,站起身,从丫鬟手里拿过金锁,亲自替令柔带上。
“娘子,你千万不要再推辞,我家官人本就对未能见到尊夫最后一面抱憾不已。现今能用身外之物弥补他的骨肉,他这心啊,也能好受不少。你就权当为我家官人好,给个面子收下这份情谊吧。”
陈氏这话有理有据、感情真挚,甚至言语间已是有些将她架上,她若再推辞,未免过于不识好歹,更有不尊亡夫的嫌疑。
难怪苏庆民在与她家官人的来信中时常赞叹自家夫人是位顶顶好的贤内助,如今看她说话做事滴水不露、步步为营,果真当得起“顶顶好”三个字,想必苏庆民能在官场如此顺风顺水,也离不开这位好夫人的助力。
思及此,不由得对陈氏敬重的同时,也愈加不敢轻视。
陈氏见曹氏不再推辞,悄悄松了口气,她还担心这曹娘子不够聪明,需要自己多费些唇舌才能让她收下,原来也是个机灵的,不由得高看她几分。
“对了,听我家官人说,尊夫有一儿一女,怎的只见令柔,不见另外一个孩子?”
曹氏解释道:“基儿如今十一岁了,在清河县跟着先生念书,若是贸然离开,适应不了新环境,恐怕于他学业有碍。”
“原来如此。”陈氏点点头。
“可巧,我那大儿子子容今年也十岁了,与你家基儿差不多大,以后有机会,我将他带来给你们瞧瞧。”
说着,不知想到什么,一副颇为头痛的模样,“哎哟,这孩子天天嚷着想要妹妹,前些年我家官人得了几个女儿,他又嫌她们年纪小,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能说话也不能多碰。这下好了,若是见到令柔,定不会再缠着我要妹妹。”
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