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就能破我的局?”
“你做梦!”
盛怒的愿妖低吼着,倏然伸长的指尖剖开蒋泽昀的胸膛,粗暴地一拽,就将包裹着生机的心脏握于手中。
“还望宫主信守诺言,为洮箐取出她的肉身。”
蒋泽昀没有丝毫挣扎,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双清浅的褐色眼眸划过无声的眷恋。
在阖上眼的最后一刻,惦念的依旧是心上人的愿望。
“蒋泽昀!”
被屏障阻隔在外的洮箐在窥破迷雾的瞬间,看到的就是令人心跳停拍的画面。
她飞奔而去,接住下坠的青年。
血雾顺着蒋泽昀的胸腔向外飞溅,几乎将一切都染成红色。
那些暗红色的血液在他身下汇集,铺开成一个小小的池塘。
可那张泛起苍白的脸上神情宁静,甚至称得上安详。
“真有意思,他对你用情至深,却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一幅胜利者姿态的愿妖把玩着手中用力跳动的心脏,任由凝聚着生命力的震颤在他手中流转,而后消散。
“龙女,你可知五百年来为何从未有人能通过拂离宫的考验?”
“总有人爱得够深,心够诚。”
“可我根本就不在意。”
“我是许诺通过考验之人可以得到愿望,可我既满手血腥,又何惧誓言的反噬?”
“你们太天真了。”
愿妖的神色逐渐有些癫狂。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倒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身居地狱之人,何惧烹煮。”
“只有这疼痛,才能提醒我还活着!”
凛言孤绝的低吼顺着水流传出去很远,将拂离宫都震得一颤。
突然,被愿妖叨扰的水波中响起阵阵龙吟。
洮箐放下蒋泽昀的身体,一步步向凛言走去。
虚幻的长影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她的身后,连空气都开始颤动。
大殿外的湖水随着她的脚步而开始奋力向内挤压,高压之下,快要将一切碾碎。
“蒋泽昀说,有他在,我一定赢。”
“我不过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赢。”
“你拿走他的心脏又如何?我与他从契相连,我不死,他命就不会绝。”
“你输了,只是我赢得很不开心。”
洮箐的眼神沾染上前所未有的狠意:“既然你不愿履行诺言,那我就燃了你的拂离宫,扒了你身上这层皮。”
“一个冒充别人招摇撞骗的家伙,我倒想看看脱了这层皮,你还剩什么!”
“你!”
一副无所畏惧的愿妖终于露出些惊慌失措:“你怎知我不是凛言?!”
“你有后手,难道我就没有吗?”
“如果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我怎么可能莽撞地上门送死。”洮箐说。
世人都说愿妖无比灵验,宁愿倾其所有也要得到一个愿望。
可愿妖,根本不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妖怪。
信奉龙神灵的人族长久地渴望神满足自己的愿望,在日复一日的祈祷中诞生了强大的信念。
可信念越强,神没有实现愿望时的痛苦就越强烈。
那些扭曲而无望的祷告中,久而久之,就诞生了妖魔。
愿妖世上不止一只。
可其中有一只,洮箐见过。
妖魔诞生于痴念,自然会爱会恨。
曾经有一个愿妖爱上了亡国的皇子,为了实现爱人复国的愿望,连屠十城百姓。
皇子惧怕愿妖,又想得到她的力量。
于是在复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