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箐咧嘴笑笑,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笑意:“平日里他们没少对肖逸秋冷眼相待,难怪不敢看我。”
“阿兰……唉。”
“村子里有些观念太过根深蒂固,可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慈锦安说。
“他们品德如何,与我无关。”洮箐神色淡淡。
她转头问道:“肖逸秋人呢?”
“早上还在呀。”
慈锦安也有些疑惑,“他也没说过要出去,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洮箐闻言,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黯淡海螺,试图用它找一找蒋泽昀的踪迹。
可天水定光又像个普通海螺一般,毫无反应。
“再装死,砸了你信不信?”
面对着动不动就搞罢工的海螺,洮箐有些生气,言语威胁之下,海螺不情不愿地闪了两下,然后彻底罢工。
她在那闪烁的白光中,窥见狂风大作的峡谷。
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天夜晚蒋泽昀半明半昧的脸,和他一字一句读出的《潮海志》。
【异宝若毁,则流沙散,芜村生。】
风沙峡。
蒋泽昀去了风沙峡。
他一个风吹两下就会死的人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洮箐的脑子里嗡地一声。
她猛地起身,朝着村外狂奔而去,将慈锦安的呼喊抛在脑后。
她一路疾行到芜村的最外围,试探性地伸出手,却发现芜村那层阻隔她外出的结界不知为何已经消失。
洮箐深吸一口气,踏出边界,朝着风沙峡奔袭。
黄沙划过她的脸颊,迎接她走向未知的一切。
行至半途,却忽见上百亩棘棘树。
这些刺尖锋利、形态低矮的暗绿色灌木丛中,蓦然探出一张洮箐找了许久的脸——
绯色衣衫的少女肌肤呈小麦色,配着她微卷的发丝,阳光下熠熠生辉。
是慈绯。
洮箐忍不住驻足。
“阿兰姐,你怎么在这儿?”
“发生什么事了?”
那双与洮箐六七分相似的杏眼里满是关切。
小小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手,传来某种坚定的力量。
不知怎么的,洮箐竟然觉得心下有了一丝安定。
“肖逸秋去了风沙峡,我要去救他。”
“怎么去了那穷凶极恶的地方?”
慈绯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个常年在沙土中穿梭的女孩轻轻拍了拍洮箐的手,缓声道:“别急,我有办法。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走。”
说罢,慈绯一溜烟地跑到远处的沙丘上,翻过山头不见了踪影。
可洮箐左等右等,却依旧不见慈绯回来。
她有些急了,再是按耐不住。
就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夕阳的余晖下尘烟滚滚,是气喘吁吁的慈绯回来了。
“阿兰姐,放心吧。逸秋哥没有大碍,过会儿他就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慈绯扬声道。
“你如何救的他?”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洮箐问道。
她想知道的东西太多,可慈绯好像分外心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沙丘的背后好像藏着什么人,面对她探究的目光,慈绯更是侧过身去遮挡,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
沉默许久,洮箐只好换了个问法:“你不回家,是为了这些树吗?”
慈绯低头,轻抚植物锋利的刺尖,算是默认:“棘棘树是角奎河最坚韧的植物,一旦扎根,成片相连,就能阻止风沙的肆虐。”
“生长上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