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得上是他的前世冤孽。
嗜赌成性的蒋父,多年来借着蒋泽昀的名头在外欠了不少赌债与人情。
近日更是仗着儿子风头正盛,嚣张过了头。
这次终于踢到铁板,惹到一个叫赵涛的地下赌场老大。
赵涛此人,也算个云京市排得上号的人物。
从追债小弟起家,一路做到了一把手的位置,除了手段狠,也心思狡诈,难缠得紧。
洮箐能够重见天日,少不了赵涛的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赵涛在恰好的时间用刀抵着蒋父的脖颈,逼迫不会水的蒋泽韵下湖摘花触动了封印,恐怕此刻洮箐依旧还沉沦于潮海湖中,不知今夕何年。
想到蒋泽昀落水的种种巧合,还有早该在世间绝迹的金雀花,洮箐打算先探一探此人虚实。
*
昏暗的房间内香灰蔓延,静谧得有些诡异。
赵涛端坐在贴着黄纸的沙发上,闭着眼一遍遍盘着手上精心雕刻的串珠。
乍看之下,仿佛是个无比虔诚的向善之人。
“呵。”
“满手杀孽的人,居然也会怕鬼?”
洮箐于幽暗处现身,懒懒地嗤笑出声。
她打量着满屋子驱邪镇凶的法器,玩味地用手指勾起悬挂黄纸的红线,撩起铜铃清脆的声响。
本该无人的房间中幽幽响起的声响让赵涛身形一僵,拨弄串珠的手指轻微颤抖。
“你是谁?”
赵涛嗓音发紧,明显有所戒备。
可他却显然不认得洮箐,并不是在防备她。
洮箐懒得与他多言,只单刀直入地问道:“潮海湖怎么会有金雀花,你为什么指使蒋泽昀去摘花?”
金雀花是龙族眼泪所化,一滴泪便是一朵花。
若是花朵灰败,就是主人已不在世间。
可洮箐上岸那日,潮海湖中的那朵花金芒灿灿,开得正盛。
难道除了她,还有别的龙族盘桓于世间?
洮箐心中疑惑。
而赵涛眼神飘忽,俨然一副有鬼的模样。
心中有所盘算,却不接她的话。
于是洮箐手指微动,屋中烈火绵延,煎得赵涛五内俱焚。
她手指再轻轻一划,就让他从炼狱去到冰原,每一丝寒气都扎穿骨髓。
“啊!”
“我说!我说!”
果然,一开始故作高深闭口不言的赵涛,从冰川到火海的遨游还没持续半分钟,便鬼哭狼嚎地开口。
“我,我前段时间,不小心玩死了个女的。”
“她缠上我,日日找我索命。我快被折磨得不行了,就去找了鹧鸪轩的大师。”
赵涛的声音越来越低:“大师说,潮海湖上的金雀花能保我百邪不侵,但那花只有蒋泽昀才能摘。”
“刚巧蒋泽昀他爸是我赌场里的老面孔了,我故意让他多输了不少,威胁他叫儿子来摘花。”
不知是疼痛还是恐惧使然,赵涛哆嗦着向洮箐哀求道:“您也是有大神通的人,求您帮帮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蒋家父子的麻烦!”
常年拼杀的直觉让赵涛下意识地猜测起洮箐的意图。
他猜的也不算有错,对洮箐来说,所有威胁到她龙珠安危的东西,都要一一清除。
洮箐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她问道:“你想我如何帮你?”
“您把那女鬼打杀了吧!让她不能再来。”赵涛脸上泛起狂喜的神色。
“可若是打杀了魂魄,就不能再入轮回。从此便是道尽途穷,只能消散在世间。”洮箐说。
“那就不能再入轮回!”
斩钉截铁的赵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