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依不饶地嚷嚷着。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理?”
“你自己摔的,怎么还赖上我们了?”陆知瑜也有样学样,吵嚷起来。
“我看你身上妖气重得很,难道非要我把你捆了?”
“你捆啊,光天化日,我就不信你还能把老头子我怎么样!”
老头脖子一横,更是把屁股牢牢粘在青石台阶上。
几句拉扯间,天边的日头渐斜。
“算了,走吧。”
洮箐妥协地叹气,山林间晚上寒意袭人,总不能将这一见面就讹人的老头扔在半山腰等死。
她身旁的蒋泽昀从善如流地蹲下将人背起,折返下山。
山脚处便是老人的家,简易的篱笆围起几亩薄田和鸡舍。
那低矮的房屋远远望去,贫瘠得不像是人的居所。
“慢点儿,慢点儿——”
“不要吓到我的鸡——”
喋喋不休的老人家对自己的家徒四壁毫不在意,只心疼地望着随着洮箐的靠近而魂飞魄散的家禽:“那是我要给娘娘的鸡,别被你们吓出个好歹!”
“什么娘娘?”洮箐问道。
老头却仿佛意识到说漏嘴一般捂住了嘴巴,只剩一双眼睛四下打转。
“不让你们上山,是为了你们好。”
“山上有吃人的恶妖,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等到蒋泽昀把老头放在门口藤条编织的椅子上,老头终于又慢悠悠地开口,露出他的真实意图:“既然都到山脚了,就回家去吧,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老头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破洞的蒲扇,看似神情惬意地摇晃起来。
可眼神却没片刻放松,大有一副洮箐若是还要上山就同她纠缠到底的架势。
这老者的话语实在太过矛盾。
一会儿神神叨叨地恐吓四人,说山上杀人不眨眼的妖魔,爪子上的指甲比人的脑袋还长。
一会儿说漏嘴喊的“娘娘”,声声呼唤又仿佛是最虔诚的信徒,语气里的敬慕藏也藏不住。
眼见这喋喋不休的老人家终于安静下来,洮箐只好点头假装应下。
但她转身就单手掐诀使了个障眼法,骗过嘟嘟囔囔的老头。
在路过鸡飞狗跳的鸡舍时,还顺手治好他的脚。
四人继续朝着山顶进发,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望见了一簇绿意——
那是开遍了山头的绣球花丛。
大朵大朵或蓝或黄的绣球花在繁茂的绿叶下若隐若现,和荒芜破败的山脚形成了鲜明对比。
山顶的狐狸庙没有围墙,就这么静静矗立在绣球花的正中央。
虽然叫庙,它却像一座高高的宝塔。
精美复杂的木构塔楼一层层交叠着往上,形态轻巧而优美。
而塔的最顶端,雕刻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狐狸头。
一阵微风拂过,无数花瓣跟着风在空中舞动。
它们纠缠着落日的丝丝余晖,在宝塔复杂而纤细的斗拱上投射出暖黄色的光。
“真漂亮……”
洮箐接住随风而来的花瓣,听到身侧的陆知瑜发出喃喃的感叹。
只一片绣球花便那么美,若是像传闻中那般千里飞花,这翁水山该是怎样的景象?
“哈哈,哈哈……”
蓦地,一阵小孩的笑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咯咯的笑声由远及近,在空无人烟的静谧山顶回荡,让人无端感到一丝诡异。
连鸡皮疙瘩都忍不住竖起来。
突然!
一个像炮弹似的小家伙突然和洮箐撞了个满怀。
那是个长着耳朵的男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