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会有人认真地回应。
极速飞驰的过山车在攀升的途中有了片刻的停顿,足够那人将话说完。
“这些星光穿透亿万光年而来,或许你见到的这些星辉,也曾照亮过她们。”
“那些光芒永恒地存在着,在你心里,在她们心里。”
那些她没有宣之于口的思念,好像全都被蒋泽昀悉数洞知。
下一秒,开始俯冲的过山车不给洮箐回答的机会,再次带着众人穿梭于星轨之间。
于是接下来每个光亮与幽暗交替的片刻,她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蒋泽昀的存在。
与她一起,在失重下落的瞬间竭力忍耐,为某个加速的翻滚而欢畅惊呼。
她的喜与乐在这一刻与他全部重叠,渐渐忘记所有红尘旧事,开怀大笑,放肆尖叫。
“再来一次!——”
意犹未尽的洮箐在结尾处牵起蒋泽昀的手,又回到过山车的入口。
游玩的日程过半。
一排举着巨型火鸡腿的小豆丁们从洮箐身旁嬉笑着路过。
巨大的香气随着他们的跑动袭来,勾得人食欲大增。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着火腿鸡移动,或许是目光过于热切,引来蒋泽昀的询问。
“想吃吗?”
“不想。”
“……不,想!”
蒋泽昀的语气颇有几分逗小孩子的味道,让洮箐有一种自己也被当成馋嘴小豆丁的错觉。
于是她对送上门的美食表现出不屑一顾。
可话才说出口,心中又浮现些理直气壮嚣张。
不过一个火鸡腿,小孩儿能吃,她怎么就吃不得?
于是简单的两个字不过重复着更改了语调,表达的意思就截然不同。
可裹着蜜汁的烤鸡腿才拿到手,洮箐就后悔了——
完全没有想象中细嫩爽滑的口感,这快比人脸还大的烤鸡腿像是掉进盐窖里裸泳了三圈,又在海上风干了三天。
又咸又干,无比噎人。
她沉默地咀嚼着干硬的鸡肉。
“真好吃,你尝尝。”
秉承着再苦不能只苦自己的原则,她扬起虚假的微笑,把鸡腿凑到蒋泽昀的面前。
“真的吗?”
“真的,绝对一尝难忘。”
“张嘴,啊——”
半信半疑的蒋泽昀连连后退,却拗不过洮箐的盛情邀请,只能在她热切的目光中勉为其难地咬下一口……
于是两人一起沉默着,在热闹的街边锻炼咬肌。
“……你吃。”
“那么好吃,你吃。”
“不,我不饿,你吃。”
在两人手上不停交换阵地的齁咸烤鸡腿仿佛变成互相关爱的证据。
洮箐捂住嘴巴,蒋泽昀高仰起头,绝不让对方的热烈关怀再损害自己的牙齿分毫。
最终自然是洮箐技高一筹。
举着鸡腿的蒋泽昀幽怨地叹气:“唉。”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里,多了一个忧愁的人。
“噗嗤。”
“你怎么和他们的表情一模一样。”
洮箐窃笑,示意蒋泽昀回头——
他身后站着一群和他有着同样表情的男人。
男人们身上头上戴着或背着来自女朋友的包包、玩偶发箍、卡通围巾……
或者举着女朋友心血来潮吃了半口就闲置的冰淇淋、鸡肉卷、玉米热狗……
一边充当着人形移动置物架,一边还要兼顾摄影师、灯光师、美妆顾问、服装助理。
洮箐只看到他们面无表情的忧愁麻木,却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