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有个好歹,他不敢往下想。
阮娇娇是身体上的痛苦,齐思远是内心的煎熬。
九叔的马车驶得飞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和风堂。
他们的运气也算好,年初六和风堂就开门了。
赵大夫施针后,阮娇娇的痛症才减缓不少。
诊脉后,赵大夫又给阮娇娇吃了颗安神的药丸,她人才彻底安静下来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时,赵大夫才开口说出病症。
“大人,姑娘这种症状属于刺激性记忆,要不得。”
“效果适得其反,若再有一次,只怕会彻底痴傻。”
听到此言,齐思远心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切道:“大夫,她现在如何了?”
“她急火攻心,定是记起了让她痛苦的事。”
“幸而她脉息有力,气血畅行身子康健也算是有惊无险。”
齐思远心道,她多年习武身子康健,总算扛住了这一回。
“日后只能静养,让她慢慢恢复。”
听到还有希望恢复,齐思远喜出望外,紧紧握着阮娇娇的双手红了眼眶。
余朗除了担忧阮娇娇的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主子流泪。
离开时,赵大夫的女徒弟为了感谢,余朗上次帮她解围,不知往他手中塞了何物。
齐思远抱着阮娇娇没注意两人的拉扯,九叔看清了是一条男子腰带。
余朗从没收过这样的物件,害怕被人看见,脸红地塞进自己胸口。
回到月桂苑,陈氏和齐思漫也回到了府上。
母女俩都有些担心阮娇娇,想去看看都被齐思远拦了回来。
次日黄昏时分,阮娇娇才醒来。
她脑中空空已记不起昨日的事。
只说自己做梦去了静心寺。
晚上齐思远处理几分紧要的公务,阮娇娇就坐在他旁边的榻上涂鸦乱画。
齐思远处理完公务凑近一看,画的尽是她往日练功的招式。
粗糙得很,齐思远却看得明白。
心中一喜,此次也算因祸得福,不但没有成为大夫口中最坏的结果。
还让她恢复了一些记忆。
只是画到最后,纸上出现的却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丑得很,脖子都是歪的。
就是那一瞥,齐思远还是一眼认出是乔芸娘。
阮娇娇指着画面上模模糊糊的人影,问道:“她是谁呀?她在哪里?”
齐思远俯身摸了摸她的头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意所指。
“她在京城,如今还活着。”
京城知善坊。
对于被囚禁在这里失去了自由人来说,元正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之前的瑞王李嘉凌已被贬为庶民,在知善坊的待遇和其他有罪的皇族宗亲一样,仅仅也只是吃饱穿暖。
因他的妾室有了六个多月身孕,皇后仁慈派人给他们送了不少木炭。
为此这个冬日对于他们来说,才没那么难熬。
身边没有侍女伺候,李嘉凌便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瑞王,成了乔芸娘体贴入微的婆子兼侍女。
皇后还吩咐太医,隔三差五来给乔芸娘请脉。
太医经验老到,笃定乔芸娘肚里怀的是个女胎。
李嘉凌和乔芸娘则是一脸轻松,一家人的命也算保住了。
晚上入睡时,李嘉凌低声道:“翠儿给我们带信了,你那妹妹还活着。”
乔芸娘听后眼睛一亮,瞬间眼中水雾弥漫,多日的担忧终于等来了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