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房中顿时安静下来,余朗张着嘴巴许久都没闭上。
齐思远也是惊得不轻,半天没说话。
阮娇娇想过了,每月有那么多银子,还能随时支银子。
整日就在后院养着衣来伸手,她在青楼长大性子又粗鲁,这样的女子没有哪个男子会真心喜欢,不然苏沉玉也不会娶别人。
知县大人那样的谦谦君子更不会让她侍寝,等他在酉阳任职几年后回盛京,她也就自由了。
到时也能存一笔银子,一半给平姐,一半养活自己。
眼看齐思远久久不发话,而是神色转冷审视着自己。
阮娇娇也不害怕,迎着齐思远的目光,解释道:“大人你之前说,只要合理,奴婢都可以提。”
齐思远神色不明,语气泛冷不答反问:“为何?”
阮娇娇被问住了,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银子和安逸的生活吧。
于是想起芸娘说的,一般男子都不会拒绝对他心生爱慕的女子,想也没想回道:“因为奴婢爱慕大人。”
芸娘这句话是委婉指男女之事,阮娇娇还不懂这层深意,却用到了此处。
齐思远见她眼中没有半点情义,一看就是敷衍之词。
而且这些私密之语她张口就来,不由得哑然失笑,“你知道何为爱慕?”
她怎么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看到苏沉玉娶别人,她自己那么难受了。
看她目光一黯,齐思远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
直言道:“换个要求,此事莫要再提。”
阮娇娇看他一脸坚决,知道他不会答应,又鼓起勇气道:“那奴婢能提前支月银吗?”
齐思远颔首同意,心道原来是想要银子,却绕了这么大个弯。
当即就吩咐余朗去取。
看到包袱中的银子,阮娇娇彻底惊呆了,她目测一下至少也有三四十两银子。
“拿去吧,以后有难事,可以告诉本官,且不能找些荒唐的理由。”
阮娇娇对他行了一个大礼,欢喜道:“多谢大人,以后奴婢再也不提做你姨娘的事了。”
*
六月十五这日是阮娇娇娘亲的生辰,她葬在城外的兔儿坡。
阮娇娇昨日就向灶房的梁氏告了假,午膳后她就去市集买了祭品,搭着牛车一个时辰后才到她娘亲的坟前。
坟前已焚烧过纸钱,周围的杂草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有人已先一步去祭拜她娘亲了。
阮娇娇拿出她娘亲生前爱喝的桃花酒,撒到她坟前。
还没说话,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自从出了明月楼后,她把自己的悲伤都藏在心里,努力适应在府里的生活。
只有在此刻,她才能放松下来真情流露。
“娘,今日是你的生辰,娇儿来看你了。”
“娘,娇儿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可到了嘴边又不知说什么。左不过就是和你一样,被男人抛弃了。”
阮娇娇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只烧鸡,摆在坟前。
“娇儿让你失望了,你别生娇儿的气可好?如今我不在明月楼了,出入也方便些,有空娇儿就来看你。”
“若是你想女儿了,就给女儿托个梦。”
阮娇娇的娘亲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人长得也好看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可惜遇上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也就是阮娇娇的生父。
阮娇娇娘亲靠自己的一手绣活节衣缩食,供着那个男人,从被人嫌弃的穷书生到一举夺魁高中探花。
高中后他不但没有接母女俩去盛京享福,转头就无情地抛妻弃女另娶他人。
之前阮娇娇还以为苏沉玉不能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