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齐思远也束手无策之时,他却让邱典史带人,先缉拿冯氏。
而后又找来陆氏详细询问,她女儿身边可还有近身之人。
才知道有穗儿这么一关键证人,事发当天穗儿因为害怕早已逃回了家中。
齐思远又吩咐余朗带人,到穗儿家威胁强逼一通,
穗儿心中害怕加之愧疚,终于松口告诉了余朗的那日发生的事,而且把朴岷山给她缄口之财交到余朗等人手中,
并答应出面作证。
这才有了今日,把冯氏作为突破口。
半个时辰后,朴岷山和她爹娘被差役们带上大堂。
当他看到冯氏绝望的表情,和穗儿愤怒的样子时。
心中便已猜到大半。
齐思远把所有证据都抛了出来,朴岷山既使再想反驳已是无用,只能认罪。
朴岷山本以为自己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不承想,齐思远反其道而行之,先审起了冯氏利用她与自己爹娘的矛盾。
而后又找来穗儿这个关键证人。
齐思远当场判决,“朴岷山串通外人逼死发妻,罔顾还在襁褓中的骨肉还需喂养,罪大恶极,秋后问斩。”
“冯氏登堂入室,与朴岷山沆瀣一气恶语相向,逼害无辜受害人致其身亡,天理难容,判斩首。”
朴岷山和冯氏一脸惨白。
朴父朴母哭得死去活来,儿子都没了,对他们来说也是最狠的报应。
观案的众人齐齐欢呼,说判得好。
几日后,徐县丞因为包庇朴岷山的罪行,阻止受害人母亲到县衙告状。
并在修建题跋时,中饱私囊用朴岷山家的劣质木桩,罢免他县丞一职,再杖责三十大板。
温若被安葬后,朴母在家也疯疯癫癫的,才几个月大的圆姐儿也无人照看。
朴父也是一病不起,如今朴家又是小儿子当家。
他自己还没成亲也顾不了圆姐儿。
陆氏只好拿着朴二给的几十两银子,把圆姐儿抱回了家中亲自抚养。
温若烧完头七那日,阮娇娇终是去了她舅母家一趟。
温父看到阮娇娇回来,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小声哭泣着只说自己对不起她。
她的表弟温钦也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如今已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了。
和阮娇娇一样高,他还是如儿时那般唤她,“表姐。”
开口已是哭腔。
温若的死,给家中几人都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陆氏亲热地把阮娇娇迎到屋内,哽咽说道:“娇娇这次若是没有你,若儿的仇也报不了。”
“往日是舅母对不起你,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常常回来看看我们可好?”
经此一事,夫妇两人好似又老了不少,还要再养大一个孩子。
阮娇娇也知道他们不容易,可那年陆氏把她卖到明月楼转身就走那一幕,她始终忘不了。
也成了她心中多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没有回答,只要每来一次这个家,她便会想起一次自己被抛弃的情景。
离开时,阮娇娇在她舅父枕头下留了十两银子。
*
县衙院这边,玲珑的婚期也越来越近,她让余朗转告一声齐思远。
想去净心寺给她去世的爹娘立个牌位,她成亲后也好去祭拜。
齐思远念及她故里遥远答应了她的要求,交代让阮娇娇陪同。
次日,阮娇娇撩开车辆,见齐思远已在车上。
两人都有些意外,迟疑着没有上车。
玲珑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暗自窃喜以为齐思远不放心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