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一辈子。老了还要被他家小辈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你看看你看看,我手心、膝盖上的伤都是陈春桃那个小贱人推的。还有柱子,也被她骂了。老汪,我这伤不要紧,但柱子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忍心让他被外人这样欺负吗?”
葛大芬对蒸蒸日上的闻家意见颇深。
凭什么当年闻成荣和她家老汪一同进入机械厂,这些年闻成荣却步步高,成了高高在上的厂长,而她家老汪还只是个小小的组长,每月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
老汪甩开她的手,失望至极:“你还好意思提儿子,他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他活该被骂!葛大芬,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忍了,但你不该这样说闻老哥。二十年前,要不是他们一家借给我们钱,儿子能活到现在?”
“闻老哥前前后后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你还有没有良心?”
葛大芬破罐子破摔:“你好意思说这事,闻家那么有钱,真要把你当朋友还会让你还这点钱?真把你当朋友,会不给你升职?他们一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呢?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老汪身心疲惫:“亲兄弟都还明算账,人家为什么要白给你钱。我能力远远比不上闻老哥,现在我和儿子都能在厂子里干活,多亏了闻老哥心软帮忙。你的工作,都还是闻家嫂子给你介绍的。葛大芬,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他不想再多说,一边把家里剩的鸡蛋装进网篓里,还拿了昨天刚买的白糖,一边说:“马上跟我去闻家道歉。”
“我不去。”葛大芬扑上来想抢走白糖,“不准拿这个!这是我过两天要带回娘家的。”
老汪避开她的手,推门走出去:“不去,那你就滚回你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