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来,给他添麻烦了?顾窈见她满面愁容,便只得劝道:“没甚么事,难道你不知,你大哥本就不爱笑。”
魏嫣勉强应了声好,待魏珩出来落座,又靠得与顾窈更近些,瞧着是真怕他责骂。
然三个人用晚食,不过小小一张圆桌,再躲能躲去哪里。
魏珩瞥了眼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的妹妹,轻咳了声:“过会儿吃完便回你的院子罢,没事了。”魏嫣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听得兄长这样说,脑子还未反应过来,泪已经先夺眶而出。
她小声地抽泣,为今日的遭遇,亦为从前与他的疏远。顾窈递了条帕子给她,叫她擦擦泪:“别哭了,边哭边吃容易把饭呛出来。”
魏嫣又被她的话逗笑,吸了两下鼻子,红着眼圈抬起头:“多谢大哥。”
魏珩:“嗯。我还当你无须我们这对大哥大嫂了。”魏嫣被他堵得一哽。大哥说的也是实话,他新婚这样久,她还是头一次来他的院子用餐。
魏嫣愧道:“大哥,我错了。”
这回,无须罚她抄书,她便知自个儿的眼高于顶、心气小,错得有多离谱。
“吃罢。"见妹妹得了教训,魏珩便也放过这茬。毕竞说一千道一万,比不过她亲身经历一遍。如此,方能有些长进。
席间,魏嫣多次给顾窈夹菜,态度不说殷勤,也算得上十分友好。待她要回去时,还问顾窈往后白日里能否来找她玩。
顾窈自然无有不应。
带孩子嘛,一个魏娇也是带,再加一个魏嫣也是带。等人离去了,魏珩将一日未曾亲近的小妻子一把搂进怀里,抚着她轻声道:“听闻大奶奶今日发了通火?”顾窈嘿嘿一笑,也觉自个儿今日十分有魄力,在那么多人面前摆出当家主母的派头,着实过瘾。她谦虚道:“没有,都是我分内的事。”
可不嘛,魏珩娶她时,说好她管事便有钱拿。所以为他做事,她乐意得很。
魏珩刮了下她的鼻子:“肚量这般大,不生阿嫣的气了?”
顾窈想一想,老老实实道:“原本是气的。”毕竞魏嫣对她总那副嘴脸,瞧不起她,又很倨傲。“但是,我不愿意做妾,我想,她就更不愿做妾了。”魏珩静静地看着以己度人的小姑娘,心中愈发满足。身份高低是最不紧要的,他娶了个好姑娘。顾窈见他对此事并不算太生气,微微蹙了蹙眉头,又联想到表哥平日里与魏家人对着干的脾性,眼珠子一转,道:“表哥,你不会早就知晓罢?”
魏珩忍不住勾唇笑,问:“怎么这样问?”顾窈认真分析:“阿嫣是你妹妹啊,你再生气,也不会不管她。而且,大老爷怎么不来找我们?即便是你晓得了拦下来,但哪有那样快?”
魏珩嘴角弧度又深了些,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摇摇怎么这样聪明?”
他确是早就知晓。从那日大老爷归京,不顾他的劝阻执意与禹王来往开始。
潜鳞军掌管京中官员家事秘辛,确保不出大乱,他作为潜鳞军统领,焉能不知魏家的动静。
他放任自流,直至今日才出手,将德妃母子暗窥帝踪呈报上去。因而即便魏嫣入宫了,也见不到德妃其人。只不过,为了让妹妹长教训,这才不曾告知。由顾窈出手帮她,她们才好尽释前嫌。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好得多。
魏珩道:“你在家里,想做甚么便放手去做,万事有我兜底,不怕。”
顾窈听他这话听得高兴,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将将要离开,却被男人紧扣住脑袋,一下子撷住她的唇。轻咬慢吻,他们就在这小小的坐榻之上,如交颈鸳鸯一般亲密。
啧声渐响,两人喘息声也愈沉。
顾窈跪坐着被他搂住,膝盖不可避免地碰到,惊得她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