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多双眸子审视着江浔。
江浔语气冷淡:“这位师兄是在质疑赤青峰的公平吗?”
众人脑子转了转,仔细一想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他无妄峰再有本领怎么可能把手伸进赤青峰来。
喻飞昂啐了句脏话,火气上来撂袖子就要干架,恰逢教习经过外院厉声喝止。
饱受教习摧残的弟子深深把尊师重教刻在骨子里,纷纷转身似小鸡崽般定在原地,异口同声道:“张教习好。”
“讲过多少遍!下学后速速回峰,不得聚集逗留。”
“是,张教习。”
“全给我滚回去!”
......
喻飞昂吃瘪,再怎样也不敢在张教习面前发作,这位张教习手里掌握着他们进入哪个班级的生杀大权,只得被邱伸义乖乖拉走。
热闹没了,众人也速速离开赤青峰。
反倒江浔见到听到张教习的名字微微愣怔,目光顺着张教习离开的方向凝视片刻,等那道青白袍完全消失在转角,江浔这才离去。
***
三日后,冯柳镇。
地处益安城最北部的小镇似被夏日遗忘,冷风刮在脸上生疼无比,像是要把皮肉剜开。
一条主道接入镇内,沿着路往南二百里路便是益安主城,不到半日即可到达。
建镇不过三年,虽是城主特划区域有意照拂受妖族侵扰的难民,但终究是地处偏僻,气候寒冷,土壤贫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地干不出多好的营生。年轻力壮的大多进了主城讨生活,留下幼童与老妪。
清晨路上薄雾未消散,人烟稀少,难得遇上一家客栈,客栈外观瞧着还有七分新,一上一下二层楼,门匾挂着“吴黄楼”三个烫金大字。
进门便听得小二粗犷震天响的嗓门。
“老吴!贵客一位!”
“好嘞。”
小二经验老道,人来车往不知见过多少人,眼皮子一抬一合,客人几斤几两心中都能有个大致的数。
那位客人华服锦衣,皮肤娇嫩红润,一瞧便知是好山好水里养出来的贵人。
“客人您打尖还是住店?”小二陪着笑脸,护在右侧热情地将人往里引。
“大约要住上些时日,挑间上房。”
城里姑娘的声音真好听,似淙淙流水,清澈明净。小二今儿一早被群无赖平白无故找了麻烦,心中原是低落。新客人待他礼貌有佳,尊重无比。阴霾随之消散,心情大喜,连笑容都真诚几分,利索带人上了二楼。
“这是咱们店最好的房间。”
客人坐下前,小二连忙将桌椅又擦了个仔细,为人斟上茶水。客人右眼有伤,思忖她视物不便,遂又将茶水悄悄朝左挪了半分。
那客人也注意到他的细节,朝他微微一笑以示谢意,小二心中暖洋洋的。
眼珠子骨碌一转,小心翼翼提醒道:“姑娘只身一人,若是遇着群穿白袍的人,定要万分小心,莫要惹着他们。”
“穿白袍的?”
“哎,这群人脾气横得呦,但凡惹到他们的都没有好下场。就前几日的事,咱们店一位厨子不过是少了盐,那群人冲到厨房二话不说将人双手砍下来。啧啧啧,那场面啊......不能说了,说出来吓到你这小女娃,总之一定要小心。”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小二微微意外这位客人好奇心倒是重,但仍如实回答道:““您可不知道,那群人啊......是剑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