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只是望着弹幕,并不作声。
“药来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轻手轻脚推开。
闻声,白虞强支着身子坐起来,透过纱幔的小逢窥见来人的碧色衣袂,脸色倏地沉下来,隐隐透出不悦。
比起一个已经被关起来的谢祁玉,眼下这个更为棘手。
“小姐您该喝药了。”
进来的是在白家贴身照顾白虞起居的侍女,名为裕年,伴她身侧已有十余年,对她的性子癖好比她亲爹亲娘都熟悉得透。
听闻是幼时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被卖来白家做仆役。
母亲见她与自己年纪相仿,做事利索手脚勤快,是个有眼力见的,便将她一齐送来剑宗。
白虞坠崖后养伤那段时日恰逢裕年告假还乡。
裕年进来后利索掀开纱幔,端药候在床头。
那汤药黑乎乎一片,稠如雨后烂泥,光是腥臭气味便令人脑门作痛胃里犯苦水。
白虞端来药碗,指腹刚触到碗缘,惊呼一声。
“太烫了,我不想喝。”
借碗底余热烫手之由,又把汤药推还给裕年。
“良药苦口,小姐你这样任性一身伤什么时候能好。”嘴里嗔怪着白虞任性,手中却还是把药盘子往桌上一放,推得远远的。
眼珠子骨碌一转,瞅见白虞坠崖落下的伤疤。
内衫薄透,少女皮肤若隐若现,似寒冬初雪细腻娇嫩,独独一片粉色疤痕几乎贯穿整片锁骨。
虽然疤痕有渐好的趋势,依然能想见当时的伤口得有多狰狞。
裕年不敢继续想,当时这样娇生惯养的姑娘是怎样从崖下一步步爬上来。
她鼻尖泛酸,匆匆挪开视线。
“坠崖的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得有多心疼你。”
裕年不知从哪翻变出来的红糖枣糕,几块枣糕齐整躺在布帛上,竟也没遭压扁。
她如哄幼童一般,语调扬起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吃完枣糕咱们就喝药,好不好。”
见白虞面露难色,以为她在为谢祁玉一事忧心伤神,小心觑着脸色安慰道:“我听说这几日的事情了......谢少爷的事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谢少爷对你一直关爱有佳,把你当心尖尖上人捧着护着......”
“裕年!”
良久,白虞开口打断。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像是被批评却又不知错在哪的倔强孩童,努力压抑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我真的不想喝药。”
“别使小性子,小姐最乖了。”
白虞抬眸。
看着自裕年走进来便一直浮于她头顶的弹幕。
【药里有毒】
【白虞这下能死了吧!】
“我说了不喝!”
少女的杏眸暗含薄怒,唇线紧抿,双颊因怒气悄无声息地染上绯红。
“......”
裕年被这一怒斥钉在原地,双手呆呆捧着枣糕悬在半空,无所适从。
有一刹那她觉察到眼前的少女似乎有哪里变了,明明是熟悉的面容,和对方眼神相撞,平日总对她笑意盈盈的眼睛此刻像一头受惊幼鹿,充满惊恐、愤怒和一些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意识自己太过激动,白虞深呼吸,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你出去吧,我要自己歇一歇。”
“可是小姐——”
“出去。”
俄顷屋里子只剩下白虞一人,一碗汤药,和一群七嘴八舌的弹幕。
【这咋和我第一次看的剧情不一样了呢?】
【珍惜现在这个白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