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赵知暖就明白了。
这轿子里头坐着的应该是赵秋花。
“一顶小轿就将人抬走了,还得等到天黑以后才能进人家家的小门儿。”赵大爷直摇头。
“这妾就算进了门也得看正妻眼色,没啥地位,我赵老汉家中再穷也干不出这事儿,赵二两口子这是在卖闺女啊。”
“可不就是卖闺女么。”路过的一位大娘听了二人的对话,没有再追着轿子看热闹,停下脚步,面露鄙夷之色。
“上回赵二家的不是亲口说的,人家曹老爷给了五十两银子呢!”
大娘伸出五根手指:“这五十两虽然不少,可是若换作我,是万万不会为了五十两让闺女嫁给一个比自己爹还大的老男人为妾的。”
“还好意思说要用这银子去别处安家,他们也能安心住下?”
“啊呸!还骂我们一村子人是穷鬼,她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她是个什么模样。”
她看了看赵知暖:“还好你已经和他们家签了断亲书,我看这亲断的好。”
赵知暖点点头:“人家心跟墨水一样黑,脸皮跟城墙一样厚,咱们比不了比不了,也不敢和这种人做亲戚。不过如此下去,他们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哈哈!暖丫头说的对,他们这就是报应未到,就让他们嘚瑟一阵儿吧!”
宁安城中。
直到夜色降临,赵秋花才被人从一个小门里抬进了曹府。
曹老爷今日新得了一位美妾,本来心情应该是极好的。
只是他听了属下的禀报后,原本略带笑意的脸上瞬间染上了冰霜。
“你确定那丫头把方子卖给了崇文书院?”
“老爷,小的确定!”一个瘦小的男人弯着腰,哭丧着脸。
“今儿天还没黑,就有消息传出来,书院山长亲自签的契约,且那制冰方子除了那丫头,只有王家才能用。”
“都是属下的疏忽,没想到这城里还有人出手救一个乡下丫头,求老爷饶命!”
曹老爷斜了他一眼:“乡下丫头?哼,不管以前她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现在攀上了王家,我们暂时就别去招惹了。”
从赵知暖的凉皮儿火爆的第一天起,就被曹老爷盯上了。
曹老爷本来也是摆摊卖吃食的,后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他对城中卖得好的吃食特别警惕,会想方设法从中作梗,将潜在的竞争对手遏制在萌芽状态。
只是现在赵知暖与王家搭上了关系,就不是那么好触碰的了。
“这事儿就先揭过,让人别盯着了,等过一阵子再看吧!”
赵知暖不关心赵秋花嫁给什么人,是为人妻还是为人妾,也不知道自己的危机暂时解除,她只关心明日去牙行能不能遇上合适的铺子。
一大早做好了吃食,到市场将摊子支上,赵知暖便往鹧鸪巷去了。
孙记牙行在巷子口,赵知暖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见出门的顾客眼中都带着笑意,这才走了进去。
一进门,柜台里的小伙计便热情招呼:“欢迎光临本行,姑娘有何需求?”
“我想在城南寻一处合适的铺面,不知有合适的么?”
“有,姑娘请坐着稍等。”小伙计麻利地给赵知暖倒了一杯茶,“小的这就去喊人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位长相平平,身形高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在下姓孙,姑娘可是要在城南寻铺子?”
他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放在桌上:“这是城南所有在租在售的铺子,不知姑娘是想做什么?是想租还是想买?对铺子有何要求?”
“孙哥,我想买一间铺子,开一间食肆。”赵知暖笑眯眯地说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