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顿,林年芝望向对面摊位,那里有个大娘推着三轮车在卖煎饼。
“买个饼吧,去医院也不能饿肚子。”
“不了,吃不下。”
“你不吃我吃。”林年芝拉着伍甜径直往对面走。
伍甜吸了吸鼻子,“那我要加鸡蛋加里脊加火腿肠。”
“馋死你。”林年芝好笑地拍拍伍甜的头。
车头悬挂的手机里传来地图导航的声音,这里离最近的医院只有五公里。
伍甜单手抱住林年芝的腰,额头抵在她背上,吃着手里的煎饼。面前的黄色外卖服沾上一点油渍,伍甜抹了抹,没抹掉,心想等会儿一定要告诉年芝。
吃着东西,心中没有那么焦躁了。
巷子里人多车杂,一切声音都在往耳朵里钻,伍甜却似听不见,她的脑海里响起一个清朗却含着冷意的声音:我会对你负责。
闫明俊说:“我会对你负责。”
他们在的城市盛产薰衣草,闫明俊房间的窗台上也种了一盆,清晨微风吹起白色窗帘,阳光洒进来爬上床单,带着薰衣草的芬芳。
伍甜睁开眼睛,看见闫明俊穿戴整齐地坐在房中唯一一张椅子上,明明没有看这边,却清楚知晓床上的动静。
他转头看她,对她说出这么一句话,神情认真,不带任何情感。
那双无情的双眸,昨晚还浸满情欲,与她接吻,抚摸她的身体,让她以为,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了。
身上还很痛,特别是□□,伍甜小心坐起来,拿被子遮挡住胸口,闫明俊说要负责,没有爱的负责。
他说的这番话,比拒绝还要让人难受。
昨晚的一切,只是酒精在驱使最深层的欲望:她对闫明俊的欲望,闫明俊对性的欲望。
床尾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就连自己的蕾丝内衣都整齐摆放在上面,好像昨晚的放纵并没有在它们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她有些想笑,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多到心里空荡荡的。
她怎么就这么傻呢。
“我不要你负责。”伍甜梳理凌乱的长发,抬头看他,声音平静,“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了。”
闫明俊好像十分意外与震惊,望着她,放在扶手上的手不禁紧握。
伍甜失去了对闫明俊所有细节方面的观察和探索的欲望,自然也没注意到他与以往的差别,只能累极地又重复一遍。
“麻烦出去,谢谢。”
闫明俊愣了两秒才起身,脚步有些迟疑地走出房间。
门关上,伍甜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那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她面无表情地在床单上擦了擦,开始穿衣服。
那天后,伍甜把所有与闫明俊有关的东西扔掉,联系方式删除拉黑,做完这一切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礼拜。
她忘记做事后措施,后来另她提起精神的是一封导师发来的邮件。平常不苟言笑的导师写了一大段对她论文肯定的评价,伍甜从未在学业上得到过激励,这是一种很令人振奋人心的体验,她想,她一定要顺利毕业,拿到毕业证书,回到国内。
期间,她没有与闫明俊见面,闫明俊也没有找她。
其实闫明俊很少找她,伍甜都记不起上一次他来找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没关系,伍甜把手里的煎饼吃完,她已经放手了。
急诊室里人多,伍甜向医生说明来意,做了检查。
两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检查报告。不远处停着一张可以移动的平板床,上面躺着一位来急诊的孕妇,肚子高高隆起,一旁的年轻护士正在给她吸氧。
伍甜忍不住抱住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