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退后一步,握紧手里的镰刀,警惕望着凭空出现的青谙,“你是谁?”
青谙打量着柔娘,她与养母都有一头乌黑的秀发,秀发扎成长辫,垂落胸前,穿着鹅黄色长衫,清新脱俗,粗布麻衣也难掩她的殊色。
青谙看见她越来越紧绷,连出声道:“莫怕,我是……”
青谙忽然止住,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的身份没有人会相信。
柔娘抓住手里的菜,“贵客如若走错了路,可出去找人问路。我什么都不知晓。”
青谙道:“你唤做柔娘。”
柔娘一楞,诧异开口:“你如何知晓我的名字?我未曾见过你。”
青谙道:“我受故人之托,来寻你。”
“什么故人?”
“你生母。”
柔娘神色茫然,手里的菜篮与镰刀砸到地上,她全然不管。
柔娘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府里,她听以前的嬷嬷说过,她的生母因为犯了一件错事,被赶了出去,把她留下来。
这些年里在最苦的时候,柔娘想过自己的母亲会出现把她赎走,但是她一直没有出现。
现在这个贵客突然出现,又说是受母亲之托来寻她,柔娘突然觉得这几年受的苦值得了。
她赶忙擦干自己的眼泪,挤出笑容,握着青谙的手往屋内走:“贵客快往里坐,尝尝我泡的花茶。”
青谙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方长凳,墙角有木柜,青谙视线往里面,隐约见到楠木雕花大床。
柔娘明显是不受宠,怎么会有不符合她身份的床,青谙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本想看清,柔娘走过挡住了。
她递过一盏茶,是茉莉花茶,还未喝就有淡淡的茉莉香,青谙浅抿一口,身体通畅。
她道:“好茶。”
柔娘腼腆一笑,低下头拘谨不好意思道:“贵客,可与我说说我娘亲是个怎然的人吗?”
青谙神色一柔,斟酌一下,与她说起了她的娘亲。
柔娘拖着腮,脑海里顺着话勾勒出自己娘亲的形象。
那是一个很温暖,很好的人。
日薄西山,天边火烧云的霞光照亮了四方院子。
直到橘光透过窗户直射到桌面,青谙才发觉一个下午已经过去。
她想起自己与公西淡月还有约,看着眨巴眼睛的柔娘,不知如何开口。
柔娘心思通透,看出青谙的为难,体贴道:“姐姐如若有事,就先走吧,而且我观外面差不多也散了,姐姐还留在这里可能招祸。”
青谙点头起身,柔娘送她到门口,青谙转声坚定道:“我一定带你离开。”
柔娘笑:“好。”
好在后院里也曾有其他客人来访,下人没有怀疑,青谙顺利出了府。
青谙出了府,脸上面对柔娘和煦的笑容消失,她冷着脸往巷子走,一辆挂着白玉雕刻的圆月吊坠的马车停在巷子里。
车夫在车旁等着,看见青谙他眼睛一亮,他恭谨上去道:“姑娘,公子在里面等着。”
青谙点头掀开帘子,车内公西淡月左手执黑棋,右手白棋,正自己与自己对弈。
瞧见青谙上了车,他放下手里的棋笑道::可见道你想要见到的人了。”
青谙在他对面坐下,手执起白棋道:“见到了。”
马车出了巷子,离开国公府,朝这大街去,行人纷纷避让。
黑夜,国公府。
苏蓉累了一天,倚在榻上,下人过来跪在地上捶着她的小腿。
苏蓉比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开口道:“国公爷呢?”
“听国公爷身边侍侯的人说,今夜国公爷有公务息在了书房,说夫人不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