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人都说你死了,抱阳派和背阳派闹着分家,伤了不少人性命,你难道就不担心么?”
“我猜,个中纷纷扰扰皆是为了《葆光语录》。”吕松榛盘坐在地,无可奈何道:“来也熙熙,去也攘攘,熙熙攘攘皆唯利是图。”
溶洞中水声叮咚作响,篝火攒动,柴火烧得劈里啪啦。程克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难题,“依你所见,我师父真是叛国贼子么?”
话音未落,大概是篝火烧到了潮湿的木柴,猛地炸开了火星子,将程克青吓一跳,她脱口而出,“师父,您是在怪我吗?”
吕松榛忍不住笑道:“程卓英若是想怪罪你,必然要让你好好吃些苦头,这点声响恐吓算什么?”
他捡起一根枯枝翻了翻火堆,正色道:“程卓英既然将你的身世隐瞒得天衣无缝,季长青如何知晓自己的孩子尚在人世?那莫须有的兵器图纸能做到以假乱真,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况且当年蔡世泽同我一并离开将军府,此后深居临阳观闭门造车一心修道,是如何得知剩水残山图藏匿于鱼渊谷?好巧不巧线索指向临阳观,偏偏谢耘在临阳山遭遇暗袭命悬一线,才令你迫不得已,棋走险招以命换命,那当日又是何人偷袭?”
程克青眼神迷茫,所有毫不相干的事情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缠在一起,雾霭重重,谜题却无法得解。她十指紧扣,耷拉着没了底气,“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若是你能看透一切,还能巴巴得寻死么?”吕松榛眉宇间忽而蒙上一层暗影,“云霓当时为了怀你,艰辛的很,吃了不少苦头,你就要这样自暴自弃了?”
他目光复杂扫过程克青,感慨道:“我与程卓英交情颇深,她那么一个讨厌孩子的向往自由之人,能将嗷嗷待哺的婴孩抚养成人,传授毕生武学,这中间多少岁月磋磨,岂能是一个独独的“恨”字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