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议论她。
但为什么有人质问她:“是你杀的?”
扭曲成一片的面容似乎很惊恐,地面上缠绕的曲裾无穷无尽。
“阿瑶!阿瑶!”
阿瑶从喧嚣的声音中清醒过来时,看到祁硕放大的脸,他的额边因焦急而流下汗水,握在她肩膀的手指掐得她有些疼。
她从诡谲怪诞的思绪中回过神,阿瑶急忙低头看下,手指在阳光下显得苍白,青色的血管蜿蜒在皮肤下。
是干净的、没有被染红的手指。
视野里仍然是方才的景象,孩童在对面门边玩耍,偶尔有马车经过。
在冬天的开始,阿瑶伸手环抱面前的男人,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度传递到身体相贴处,让她不由得抱他更紧。
祁硕的担忧仍未消失,怀中的身躯在颤抖,他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很恐惧。
原来她是畏惧人言的。
之所以能在王姬府里冷静对待流言,不是因为他们议论的不是真相,而是她清楚地知道她不会因流言蜚语而遭遇不测。
阿瑶听着祁硕一声声沉稳的心跳,意识到祁硕是她的救星。
“我已计划了离开的路,待十日后国君进行冬烝祭时,我们便离开雍国。”祁硕说道。
他挡住吹来的寒风,怀中的人渐渐平复情绪,她不再颤抖,但没有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祁硕望着眼前的侧门,再怎么低调,这依旧是一个诸侯公子的府邸,与没落的小宗人家不同,更不用与平民的房子相比了。
雍殊的讽刺成了他的心魔。
抛下身份地位离开雍国之后,他和阿瑶之间的地位会逐渐相同,到时候他能护住怀中的美丽女子吗?又或者是,她还会选择他吗?
昔日的薇姬,身边围绕的皆是家世出众的贵族男女。身为没落家族的次子,薇姬原本是看不见他的。
女子轻盈的脚步迈过门槛往里边走去,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沧姑从粗壮的树干走出来,平静幽深的眼睛在看到对面的公子时,终于产生了波动。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但是公子素白的衣角没有停顿地消失在墙面后。他只是碰巧经过,沧姑的眼睛又归于沉寂。
公女过于谨慎了,沧姑不认为公子是会沉迷美色的人。
雍殊经过两道门进入堂屋,客人已经到达。
“久等了。”雍殊歉意道。
客人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指了指门外的走廊,揶揄道:“刚才见一女子经过,公子殊府上竟藏有此等姝色。”
雍殊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阿瑶。
晋国的事情占据了他所有心思,方才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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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在两天之后才发现了沧姑的纵容。
祭祀将近,正是府中忙碌的时候,沧姑每日严厉地责骂偷懒的奴仆,那些奴仆只需要被她瞪上一眼,便战战兢兢地求饶,唯恐沧姑将他们拉到集市买去。
可这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妇人,却对阿瑶的存在视若无睹。阿瑶不需要天未亮便洗漱整齐,无需做繁重的劳动,每日她得到的食饮甚至比同屋的人丰盛。
沧姑有能力制止府内的怨言,可是她放任了。
因此阿瑶每日听见的议论更加嘈杂难堪,阿瑶厌烦了这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也无法容忍即使睡着依旧要提防他人。
可她不知道沧姑的意图。
阿瑶从被褥里抽出一根针时,圃芽正躲在一旁掩面哭泣,她擦眼泪时正好看到阿瑶的动作,圃芽登时慌乱地站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她顶着阿瑶怀疑的目光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