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和应儿的视线撞在一起,脸色黑中带红,冲应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挺应景的。”言罢,便出府送回帖去了。
有小丫头在身后偷偷笑他,他也不管。
应儿立于沈璋序身后,她也没想到,再与画眉相见是这般场景。
田顺安那般油腻的人物她也能亲亲热热的用唇舌将酒喂与他,而她的手却又轻抚在另一个佩戴青铜方孔銙长脸八字胡,类似田顺安的师爷、幕僚一类的人的身上,看似关系也不一般。
察觉到她的视线,画眉看向她没说话,冲她嫣然一笑后,静静垂眸凝望着她对面这个男人的眉眼,似要将他刻进心里一般。
田顺安拿起面前的杯盏,醺醺然的遥敬沈璋序,“近来杭州城不太平,但多亏有了节度使大人镇守江南,我等免于战乱奔波之苦。沈国公少年英雄,独领风骚的人物,小官在这里敬您一杯,还望大人别忘了提携一下小官,日后定为大人效犬马功劳。”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沈璋序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酒盏上摩梭,就是迟迟不见饮下。
田顺安疑惑。
沈璋序:“恐怕田大人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这酒我就不喝了。”
田顺安等人听了这番话更是大为不解,“大人何出此言?大人对小官有误解吗?”
“杭州城三万百姓造反,在座的各位难辞其咎。沈某不才,今日便为杭州城千千万万的百姓讨一个公道。”沈璋序说完便把酒杯摔在地上,一道破碎声响起。
田顺安大惊。
有人狗急跳墙,“沈璋序!你以为你摘得干净吗!应奉局是你主管!应奉局的罪行你也难辞其咎!”是应奉局的副使在叫嚣。
沈璋序冷笑一声,“劳你牵挂了,至于应奉局,我自有交代。”
那人“你你你”气得不轻,“你不要仗着有皇后撑腰就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这年头贼喊做贼的是遍地开花,沈璋序不屑与他多说,走到田顺安跟前,“田大人还有要交代的事吗?”
近了近了,画眉痴痴地望着一如从前斯文俊秀的主子,连周围的空气都挤进了清冽的味道,她不禁闭上眼深深的呼吸。
田顺安哪知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撕下热血青年的面具来底下是一副青面獠牙,“沈大人就算是知道是我们又怎样?”心中百转千回,倒是越来越镇定,“我们在杭州让匠人进献的都是呈给皇上皇后的,是按制度办事,又何错之有?”
沈璋序也不跟他掰扯,把扇子一摊,“看来田大人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了。”
“关二!拿下!”
甩下最后一句,沈璋序就大步走了。
田顺安又惊又怒又怕。
关二从外面带着众多侍卫当即把这些人拷手背在后面。
后面的人脸被摁在案几上,酒水饭菜洒了一地,还在挣扎,“沈璋序!没有圣上的旨意,你敢私自扣押我们?”
关二冲他的脸啐了一口,“杀才!敢直呼我们爷的名讳,别等身上的旨意了,爷爷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欸你做什么!救命啊—”
这些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还不知道,圣旨就在方才早已快马加鞭的送达了。
换句话说,今日别说是扣下他们,斩立决都是师出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