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轻举妄动。
“……”
“……好,我们后退,你别冲动。”
队长屯田五目须的表情凝重,只能朝后方暗中待命的小队打了个手势,带着人一点点往后退。
犯人阿部见此,顿时咧开了嘴角,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哈,什么警察?
被拿住了弱点,还不是一群只能乖乖听话的废物?
他满意地注视着这群狼狈如丧家之犬的警察,突然,男人脑中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余兴节目。
“等一下。”
“对,就是你。”
阿部突然开口,看向了为首的刑警队长屯田,
“想要老子放人可以,你,给老子跪下,磕头道歉。”
凶犯的话,顿时让现场的气氛沉寂了一秒,有如坠入冷窖。
下跪,磕头。
毫无疑问,这是犯人对他们的恶意羞辱。
一旦今天,他们队长的这个头磕了下去,之后,整个横滨警局的脸面和脑袋,恐怕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可是如果拒绝——
拒绝的话……
众人死死盯着凶犯挟持的人质,和对方握在左手里的炸.弹遥控器,不甘地咬紧了牙关。
没有人说话。
作为队长的屯田五目须,同样没有出声。
现场一片死寂。
这个时候,反倒是一开始情绪不稳定的凶犯阿部,成为了掌控局面的一方。
他游刃有余地勾起了嘴角,脸上流露出令人不快的傲慢和讽刺。
“怎么了?不跪吗?”
“哦,所以,伟大的警察大人嘴巴上说着‘要救人质’,结果到头来,这栋大楼里几百个市民的性命,还比不上你一个队长的面子呢。”
“好大的威风啊,你说是不是,警察先生哟?”
刑警屯田:“……”
屯田五目须的面色沉凝。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犯人,以及对方挟持在怀中的人质。
数秒无声的对峙后,刑警屯田最终还是闭了闭眼睛,从胸腔内用力呼出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我跪。”
“哈,这才像话嘛。”
一抹满意的笑容在阿部的脸上咧开。
男人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就在他准备好好欣赏一介刑警队长,下跪磕头的好戏时,一个声音突然毫无预兆地响起,打破了现场僵持的气氛。
那声音的语调冷淡,如同冬季的冰雪,清亮透彻。
其中百无聊赖的气息,在死水般凝固的空气中更是尤为明显。
如同被勉为其难坐在剧院里的观众,终于受够了凶犯拖拖拉拉的戏码。
至于这个说话的人——
“喂,大叔。”
少女的嗓音从凶手的怀中传出。
从刚才起就垂着脑袋,异常沉默的人质像是终于睡醒了一般,抬起了头。
此刻,三十层的高楼就在众人脚下。
风狂卷着自地面呼啸而上,一瞬猛地吹散开人质额前的刘海,露出了少女的容貌。
漆黑的长发,肤色陶瓷般白皙通透,姿容昳丽,如盛开的砂金繁华。
唯独少女的那一双眼睛,瞳眸黯淡无光,没有焦距,让见到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一句可惜。
如果她的眼睛能够看到,其间又会是怎样动人心魄的盛景。
但无论如何,这本该是精致如名画的一幕,现场的警察们却集体眼皮一跳。
众人跟排练话剧似的,‘嘶’地倒吸了口冷气,脸上齐刷刷地摆出了‘要完’的撞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