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弈,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辜振越见他沉默,便更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答案。
“我怎么想的?”祁言以他那拙劣的演技去努力装傻,“我怎么知道?”
“祁临弈你别给我装,城内早有传言陛下有心传位给你,你若是真的想……”辜振越压低了声音,这语气是以往都没有的认真,说道,
“只要你的一句话,虎骁军自会为你所用。”
只要我一句话?
“辜将军,你老子还没去世呢,虎骁军怎么便轮得到你做主了。”祁言挖苦了他两句。
辜振越面容一僵,沉声道:
“他一向重你。”
“那也就是看在我娘份上。”祁言冷哼一声,“怎么?难不成戎安侯也想成为下一个长绥王?”
辜振越听到他说这两个名字,立马便噤了声。
“我的事情,本就不是辜家该管的。”
“放屁!”辜振越气得只差摔碗了,“陛下自你回来,对你就态度不清,一方面说是不给爵号,一方面许你进宣政殿听政议事,你看你现在!”
辜振越环视了四周,“早就及冠的人了,还住在长公主府上,这像话吗?陛下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你进封,你这般名不正言不顺要到什么时候?”
祁言没有接话,辜振越的嘴便嘚吧嘚吧个不停,
“世家那帮老臣明里暗里挤兑你,唐家那边对你也是暧昧不明,你知道你的处境有多危险吗?一旦陛下收权,一旦唐家倒戈……太子会放过你?储佑嵩会放过你?”
辜振越死命握住祁言的手,“你该知道,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祁言眸色沉了几分,他忽然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涩。
他十分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但眼前时局太过混沌。
世家,党争……无数的阴谋与算计都在权力面前涌动在看似繁花似锦的郅都城中。
他亟待一束光,来看清这眼前的路。
祁言心里只觉烦闷无比,看向桌案这黑白交错,连自己执的是黑子还是白子都忘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解不了这盘棋了,便将眼前排兵布阵记住,撤下了所有的棋子。
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仿若猛兽露出的獠牙,是一种胆战心惊的美,久未说话的祁言开口问道:
“辜将军是想和我一起造反吗?”
辜振越呼吸一滞。
祁言边收棋子,边道:“我不姓祁,也不坐他们祁家人的江山。”
其中一枚黑子滑下棋盘,辜振越接住了,扔给祁言,不去与他对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只强调道:“那便罢了,你只该知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祁言的手极凉被他紧握着,早已烤热了。
祁言听他一说,便不再去想,只是一笑,看向辜振越,
“辜将军,你这是愚忠。”
“在下,甘之如饴。”
祁言不再与他纠缠,笑着将茶饮毕。
“晚点我回趟永乐王府,这密函我给他带去。”辜振越将密函封好后放到胸口的内衬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道:
“哦对了,我见着你之前安置在王府的那位小姑娘了。”
“嗯?”祁言想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说,季无虞?”
“对,是她。”辜振越说完,又露出尴尬的表情,“你确定知秋没弄错人?”
“怎么了?”
“她看起来好像……是个蠢的?”
祁言愣了愣,又想到灯会那天她一脸狡黠的样子,嗤笑一声,
“怎么会?”
“你别不信我,我说真的。”
辜振越把今日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