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怒意,问道:“她来做什么?”
见她生气,侍从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具…具体是什么小的不知,只是估摸着是有事相求,看着……挺急的。”
裴泠沅冷笑了一声,竟还有几分轻松,勾了勾唇。
是该急了,一直仰仗的夫君如今被陛下一纸诏令收押大理寺,罪魁祸首还是曾经最看不起的自己。
裴泠沅的心中涌起一阵大仇得报的快意。
“大人见吗?”
“见啊,怎么不见?”裴泠沅起身走了出去。
府宅的门口,一位容貌迭丽的贵妇人站立着,后天还停了一辆马车,裴泠沅一眼便瞧出,这是裴家的马车。
这宅子是当年先帝赐给自己的,地段虽好,可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在少数,实在喧闹。
裴泠沅微昂着头,瞥向她,
“裴夫人,有何指教?”
“裴泠沅,你不打算把本夫人请进去吗?”
裴泠沅双手抱胸,有意刺她,
“今早刚扫清了污秽,不方便。”
程天晴见她这做派,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他可是你生父!子告父母者绞,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生父啊,那我应当唤你什么?”裴泠沅勾了勾唇,“嫡母吗?”
随即便是一阵冷笑。
“不过嫡母大人不是已经把我赶出裴府了吗?我早就……不姓裴了。”
“可纵然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可你终究是姓裴。”程天晴强忍着怒意,“裴家若是败了,你在朝廷的处境只怕是比现在还艰难,裴泠沅,你可莫要为了逞一时之快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那可多谢您的关心了,不过本官的前程可不是捏在你们这群宵小之辈手里,至于您嘛,”裴泠沅又是一声轻笑,“还是收拾收拾气力去担心您的那位好夫君吧。”
“哦,对了!”裴泠沅好心提醒道,“既然你还知道本官在朝任职,那麻烦夫人从今以后称呼本官一句,裴大人。”
程天晴面前的大门,随着裴泠沅的踏入“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捂着胸口,愤愤不平地望着,一旁的婢女也连连扶住她,帮她顺着气。
程天晴咬着牙,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任由婢女搀扶着自己上了车。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白虎大街上。
她的心中,也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