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挑明,只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正在想着什么。
许妙愉抿了抿唇,嘴角仿佛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气息,她面颊微红,抬眸睨了一眼景珩。
这该怎么解释?
她有些犯难,几个时辰之前,从景珩拦下沐彦开始,无论是对他隐瞒身份还是去见徐庆这个决定,都是他的主意。
又因为事出突然,没有机会仔细询问原因,她也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景珩瞧了沐彦一眼,揽着许妙愉走到路边的大石上,将她放到石头上坐着,自己则手腕一翻,归剑入鞘,宝剑连同剑鞘一起被他扔在了地上。
沐彦对他来说可谓毫无威胁,这一扔剑的举动,无疑是显示他谈和的诚意。
年轻气傲的沐府五公子面色稍霁,再怎么说,他从前在岳州也是谁都捧着的存在,景珩此前种种举动,令他感到颜面大失,而且还是在一个他有些在意的女人面前。
余光瞥到许妙愉艳若桃李的脸,他心底又冒出些不该在此时出现的酸涩,于是嘴上又不饶人起来,“还以为你要一直躲在女人身后。”
景珩还没表示什么,许妙愉已是脸色一变,当即就要从巨石上站起来,景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柔荑,让她又坐了回去。
掌心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逐渐远离,许妙愉美目看着他向沐彦的方向走了几步,修长挺拔的背影肃肃如松下风。
被他的气势所摄,沐彦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直到脚掌踩在落叶上发出脆响,才停住动作,懊悔不已。
景珩神色淡淡,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除此之外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那笑容不含讽意,很轻,仿佛是大人看到出糗的孩子时的会心一笑,不含轻蔑却胜于轻蔑。
意识到这一点,沐彦脸色剧变,而接下来景珩的话,更是让他的神情变幻莫测。
“十八年前,沐大人在朝中担任御史一职,因直言进谏陈说奸相罪责,被设计陷害贬官至岭南偏远之地当县令,沐五公子你也随父漂泊在外,直到八年前才回到长安,又于三年前南方各州沦陷之时随父出镇岳州。”
“突然提起这些——”沐彦不明所以,眉头紧锁,警惕地望着他,越看越觉得那张俊脸有些熟悉。
景珩打断他,话锋一转,突然问他:“沐公子觉得,岭南、长安与岳州,有何不同?”
不是该说他们俩的事吗,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沐彦心中不解,可是瞧见那人冷肃的神色以及女子脸上好奇的神情,不禁认真思索一番,真的回答了起来。
“岭南贫苦,民风剽悍,长安繁华,冠盖如云,岳州,我到岳州之时岳州已经是抵御反贼的最前线,不曾见过从前岳州的模样。”
他不知景珩何意,说的也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略有敷衍之意。
景珩不甚在意,朗朗道:“岭南有三虎,长安有三绝,岳州有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