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或她都不好。
于是她眼珠一转,轻声细语地叹息道:“夫君,妾身早知道你们做的这些事那是随时要掉脑袋的,本不该如此心急,但妾身实在担心你的安危,才一时失态,你莫要怪妾身。”
王宝风讪讪一笑,看一眼皱着眉的沈怀远,“怎么会,我知夫人是一片好心,感动还来不及,只是将军与我从来戮力同心,类似的话你不可再说,否则我也不会容忍了。”
周宛宛颔首道:“妾身明白,将军于妾身亦有大恩,妾身也只是一时意气用事。”
这双簧唱得不错,沈怀远撇撇嘴,要不是知道王宝风在其中确实难办,当时就想戳穿,但他最后只是笑了笑告辞了。
沈怀远一走,周宛宛立刻变了脸色,坐到王宝风身侧,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你们都去了江夏,万一出了什么事,渝州这些人怎么办,还有荆襄那边,这么多兵呢。”
王宝风又看了一遍信件,脸上也有些愁苦,但他愁苦的内容显然与周宛宛完全不一样,“唉,我听说江夏比南平还热,又靠近云梦泽,那边的人都喜欢吃河鲜,我实在吃不惯,觉得有股腥味,这可怎么办?”
周宛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王宝风连忙又说:“咳咳,渝州这不是还有沈怀英吗,他一个人足矣,荆襄那边就更不用我们操心了,阿珩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周宛宛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初她嫁给他的时候,他已经反了夏廷,她还以为他是多么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没想到事实恰恰相反。
她深吸一口气,心道她早该习惯的。
王宝风又握住她的手:“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我还听说那边有家很出名的首饰店,到时候我带几件回来。”
周宛宛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那我要一套金色的头面,还有……”
两人絮絮低语了一会儿,紧张的氛围终于一扫而空。
数百里之外,就在沈怀远到达南平之时,许妙愉刚刚从疾驰的马车中醒转过来,掀开车帘一看,马车正在沿江岸边的平坦大道行进,两岸山丘连绵不绝,江水波涛汹涌。
身处这样的名山大川之中,很难不让人感慨人类的渺小。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回身放下车帘,对车厢中另一人说道:“你真要去江夏?”
“去,怎么不去?”景珩含笑说道,将她拉入怀中,修长的手指勾起她胸前的发丝,“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我迟早也要找到他们,没想到反倒是他们先沉不住气了。”
许妙愉不禁沉思,先前景珩名声虽响,但手上兵力不多,又只占有蜀地,卢啸云等人防备他,但毕竟最大的敌人是夏朝,所以没有别的动作。
他们恐怕也料不到,短短两月之间,景珩的势力竟能壮大至此,以至于两方虽同属越朝,反而将他视为头号敌人。
眼下夏廷仍在,这边却已经开始内讧,她实在觉得不妥,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劝道:“我们何不直接从江陵去襄阳?”
景珩深深看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我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避免,与其随时担忧他们在背后捅刀,不如就在这次降隐患彻底解决。”
他话语中的肃杀之意已毫不掩饰,许妙愉听得心中一惊,顺着他话中的意思,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忠心不二,为了不与皇室起冲突,一味忍让,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或许他说的没错。
她不禁抬头看向他,只见他又微微一笑,轻抚她的长发说道:“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冒险。”
话虽如此,一天之后,当他们到达江陵,在江陵见到了秘密从襄阳前来的许望清之后,景珩还是提出了让她留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