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打消她的疑虑。”
“知子莫若母便是如此了。”沈怀英了然道,美丽的脸上有几分怅然,他接着又问,“那个孩子呢,现在还在那家人那里吗?”
紫苏嘴唇蠕动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沈怀英暗道不好,皱眉厉声喝道:“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终于还是瞒不下去了,紫苏颤抖着双唇说道:“那家人几天之后生了个女儿,便对外宣称是龙凤胎,夫人此后还去看过几次,他们的确将小姐的孩子视作亲子养着。后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后来,夫人去世,知道这件事的就只剩了我和颜姑姑,我想将此事告诉小姐,可是颜姑姑不许。再后来,他们……他们出事了……”
说到此处,她已是泣不成声,沈怀英心里一沉,搭在扶手的手慢慢收紧,待紫苏哭声渐小,才又问道:“出了什么事?”
紫苏声音沙哑,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怎么的,断断续续道:“那家人外出探亲,遇上山洪,连人带马车,都被山洪冲走了。奴婢……奴婢知道后,偷偷带人去寻,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失踪了?”沈怀英沉思道,面色凝重万分,说是失踪,但山洪的威力有多厉害,但凡靠山而居的人不会不知道。
在山洪之下还能侥幸活下来的,恐怕没有几个。
紫苏急急忙忙又道:“这是四年前的事了,出了这样的事,奴婢更不敢让小姐知道,只能一直暗自派人去找,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那家人原本居住的房子,这几年间也没人回来,已经荒废了。”
“你说的那位颜姑姑,她如今在何处?”沈怀英想了想,又问。
前脚颜姑姑刚阻止了紫苏说出真相,后脚那家人就出事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她头上。
紫苏道:“这奴婢也不知道,颜姑姑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夫人去世后,小姐帮她脱了奴籍,给了她银两,打发她走了。”
沈怀英继续问:“她离开和那家人出事,谁前谁后,时间隔得近吗?”
紫苏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都是同一年发生的事,颜姑姑六月离开,那家人出事是……七月!”
说到这里,她也意识到不对劲了,顾不上哭,惊讶道:“大人,您的意思是,那不是意外,是颜姑姑做的?”
沈怀英觑她一眼,却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不能就这么下结论,但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行了,你起来吧,你先回去,今天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紫苏从地上爬起来,跪得久了,她的腿早就麻木,但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忍着胀痛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
走到一半,越想越害怕,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孩子存在的人本就不多,沈怀英不该是其中之一,他却突然过问起来,难道是景珩知道了什么?
若他知道,那小姐……
紫苏脸色一白,又转身来,大着胆子问道:“大人,奴婢自知犯下大错,能否求您大发慈悲告知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奴婢,让奴婢有个准备。”
沈怀英缓缓走过来,自她身侧而过,留下一句:“这我可做不了主,得看他们怎么说了。”
他率先走了出去,紫苏站在原地,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越琢磨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