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致的端起了茶杯,继续品茶。
子衿见她一脸不耐的模样,嘴角微弯。
突然凭地一个蹦跶的声音将三人都吓了一跳,子衿这才看到不远处的框里还躺着一大一小两条河鱼。
“你去捞鱼了?”子衿惊讶问道。
薛南玉摇了摇头,“没,隔壁摊子上的老媪跟我换的,正好,我杀了中午给你炖鱼汤。”
说了她就要去拧,被子衿一把拉住,“算了,让王媪来处理吧。”
王媪是柳玉派来的厨娘,除了她,这院子里还有个洒扫的,姓叶,薛南玉看得出来,是个功夫不弱的练家子。
本来还派了几个护卫过来看着,但她嫌烦,都给退了。
子衿一直以为那些护卫都走了,其实不然,都在离小院不足三里的地方窝着呢。
就像她不信任柳玉一样,柳玉也未必信她。
不过她没将这事告诉子衿,徒增他的烦恼罢了。
孩子生下之前,她也没打算走,万一路上有个咋样,到时后悔莫及。
起码现在还每日有大夫过来按时把脉,她也能放心一点。
子衿见她执意还要去杀鱼,抱歉的往姜无厌方向笑了笑,“对不住啊,她就是个执拗脾气,劝不动。”
姜无厌嘴角微扯,其实心里一肚子的苦水。
见他俩互动自如,当下是彻底死了心。
他猛然站起,看向那还在争论红烧还是白汤的两人,喉咙干涩,“我走了。”
薛南玉没有回头,倒是子衿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推了推薛南玉,“馆主要走了,你去送送吧。”
薛南玉正低着头找刀呢,随口回应了一句,“又不是不认识路,走到门口也没几步。”
“哎,我的刀呢,我明明记得带回来了啊。”
子衿无奈将刀给踩在了脚下,“你杀鱼什么时候不能杀,回来再杀。”
“不行,过会儿鱼就不新鲜了。”薛南玉反驳道。
她突然就看到了他脚下露出的刀尖,脸色微变,“好像就在你的脚下,你慢点啊,慢慢往后退,莫要被割着了。”
子衿却没依言离开,肃着脸道,“馆主近日就要离开丰城,去京城了。”
薛南玉这才明显一顿,抬头先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姜无厌,最后喉咙处轻应了一个字,“哦。”
姜无厌霎时白了脸。
他刚刚就该跟着柳玉一起走的,这半年来还没死心吗,以至于此时站在这儿自取其辱。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欲离开。
都是做男人的,子衿岂能看不出姜无厌的失落、难过,最后一次了,他可以大方这一次。
“快去送送。”他又推了推薛南玉。
这次薛南玉没推辞,她看向姜无厌,语气温和,“我去送送就回。”
“这鱼你莫要动,我回来再处理。”
子衿点了点头,催促道,“快去。”
薛南玉两步追上姜无厌,其实他也没走多远,听到她要送他的时候,他脚下的步子就再也迈不动了。
今日这一别,今后的岁月里,就当真再也见不到了。
见到苦,见不到伤。
这几个月里,他算是吃尽了求而不得的苦楚。
可是,也正是这苦让他知晓了,他的父亲错了,他的母亲更是错的彻底。
真正的爱,从不会迫于权力的威胁。
他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是想权力爱情二者兼得,可惜,到头来,真正受苦的只有他的父亲。
而他的父亲,一个十足的傻瓜,一个月的爱情,让他惦念了一辈子,到死还沉寂在爱人无可奈何的谎言之中。
所以,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