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点头。
韩晨轻笑一声,“陈王这人,向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儿,有她护着你,为母自也不必担心。”
“只是今天林氏这举动,显然还是放不下那陈王夫的头衔,不过他那个蠢夫,竟看不出陈王一直跟太后较着劲呢,他越是巴结太后,陈王就越不会要笙儿,当真是愚不可及。”
她抬眼看他,“你说你能搞定陈王,到底有几分把握?”
姜无厌对上她的视线,开口道,“今天白天,我已经跟王爷提了结亲之事。”
“什么?”韩晨大惊,“你提的?”
“你...”她刚要质问他可知廉耻,突然又顿住,偏头看他,“她怎么说的?”
姜无厌回道,“她没说话。”
韩晨脸色微变。
姜无厌又继续道,“可也没有拒绝。”
韩晨垂下眼皮想了片刻,再抬眼,脸色已是寻常,“行了,我心中有数了。”
正如他所说,没有拒绝,便是好事。
陈王是谁,若是不喜欢,断然不会给人留有余地的。
笙儿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来,将宝压在这个儿子身上的确没错。
他掬起笑脸道,“你既已有了方向,母亲也就不多说了。”
“就是你那个铺子,既然被砸了,索性也就不用开了。”
“你本就是我名义上的养子,再像你父亲那样,整天抛头露面的,太伤风化,即便王爷到时要你,只怕也过不了陛下、太后那一关。”
然她说的正尽兴,却没瞧见姜无厌突然冷下来的神色。
“原来母亲心中一直是这么想父亲的。”
韩晨高高在上惯了,一时也难容许有人忤逆她,所以瞬间沉下面色。
“你说什么?”
姜无厌冷冷一笑,“抛头露面,有伤风化?”
“母亲对父亲的评价,就是这八个字吗?”
“我。”韩晨一时词穷。
她刚刚也就是随口一说,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对姜楠的感情十分复杂,说是又爱又恨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她词穷,姜无厌却是一肚子的怒火。
他不容许任何人说他父亲的不是,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韩晨。
“父亲当年缘何躲进南风馆,母亲不知道吗?”
“抛头露面,有伤风化?母亲指的是他为了护住我,被人强行绑住,然后被扒光了所有的衣物扔到大街上,任由他最熟悉的乡亲指着他,骂尽侮辱肮脏之词吗?”
“哦,对了,他还有个姘头,就是那个绑他的人,母亲这些年就没将她逮住,然后千刀万剐了?”
“够了。”韩晨咆哮一声,脸色大变。
“够,怎么够,不够啊!”姜无厌眼角有泪,偏嘴角咧的厉害,“你知道父亲最后泡在水中的模样吗?”
“哈,这么多年,你应该只记得他最漂亮的模样,也是,即便你抛弃了他,即便你再没回去过,可他每日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怕你哪日突然回去了,然后嫌弃了他。”
“可是我这么多年,就只记得他最后的模样。”
“那么爱美的人啊,却泡在污脏的河水中,身形丑陋,脸胀得......”
“闭嘴,我让你闭嘴。”
“不要再说了。”
韩晨将案上所有的东西一挥而落,笔墨纸砚撒的一地都是。
姜无厌看着鞋头上沾上的几滴墨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韩晨喘着粗气看他,半响,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毕竟是深爱过的男人,她如何不心痛他的遭遇。
林潇当年那么做,就是为了恶心她,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