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馆主也不是有多了解,馆主他平素不怎么爱说话,虽一直都住在红楼里,但鸨爹明令禁止,不准馆中人往那处去。”
“我几次见他,也都是被喊去弹曲的,说的话总共加起来也没几句。”
薛南玉问他,“那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姜无厌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过鸨爹应该是知道的。”
“怎么说?”薛南玉好奇道。
“就是有次我进红楼弹曲,听到过一言半语,似乎是鸨爹在劝馆主什么,提到了馆主的爹和娘亲,然后馆主发了好大一顿火,我也被赶了出去。”
薛南玉沉默了片刻。
“南风馆是一直都这么火的吗?”她问子衿。
“什么意思?”这次轮到子衿没听懂。
薛南玉给他解释道,“我不是丰城人,所以对丰城不是太了解。”
“南风馆如今做成丰城第一的青楼,是因为有你,还是本身背景就够强大。”
子衿握着她衣角的手有些僵硬。
薛南玉放下手去,将那只手握住。
“不要瞎想,我就是问问,看他到底能不能护住我们。”
“如今我们手中就只剩下这三千两,馆里的那些,只怕是很难拿回来了,若他真能帮你办下名符,舍弃这万贯金银又有何惧,如果他不能,那这三千两,就是我们接下来沿途打点的银两,他便是一分也别肖想。”
子衿嘴角微扬,慢慢的回握住她。
他开口道,“南风馆是有实力的。”
“虽然我不清楚馆主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我曾见过柳玉与他客气说话的模样,他身后的人,一定是比柳县令还厉害的。”
“不过说南风馆是因为我才做到第一的,未免就有些托大了,我进去的时候,南风馆当时有个花郎,那才是真正的才貌双全,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不过后来他自赎了身嫁人去了。”
薛南玉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对于他说的后半段,她丝毫提不起兴趣,不过有一点还是明确的,南风馆很久之前就存在了。
她有些好奇,韩晨到底是怎么想的,堂堂一国丞相之子,蜗居在一个小县城不说,还开了个青楼。
这孩子,就算只是个庶子,认回去也总比在这儿堕落的好吧。
······
由于睡得太晚,她和子衿第二日都赖了床。
子衿的生物钟还没有完全调整的过来,是以,日上三竿也只有薛南玉一人起了。
她一打开门,差点没被门口的石雕给吓得一命呜呼。
早已入了冬,今天又是个多云的天气,有太阳,但算不上温暖。
姜无厌虽披了大氅,但两鬓的碎发还是湿的,一看就是在外面待了有些时候了。
“你来了怎么不喊我!”她小心翼翼的阖上门,这才压着嗓音问他。
姜无厌眼眶发红,上来就是质问,“你跟他睡一起了?”
薛南玉做了个“嘘”的动作,“你小声一点,他还没醒。”
姜无厌两眼冒出熊熊烈火,一字一顿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他睡在一起了?”
薛南玉咬紧了牙,将他拉的远远的。
“你怎么回事?”
“我与他睡不睡在一起,这问题就如此重要?”
“重要!”姜无厌势必要一个让他死心的答案。
薛南玉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道,“是。”
姜无厌一瞬间跳脚,“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康勤勤玩弄过的破鞋就这么香,这么吸引你。”
“姜无厌。”薛南玉看向他,眼神不善,“请你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