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对方在浴室里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没有发现就糟糕了。
从浴室里出来,原身爸爸的居家服穿在对方身上的感觉还好,就是有些太空荡,手腕和小腿的部分短了一大截。
唐栗备好了家用医疗箱,招呼兰波老师过来处理皮外伤。
由于是用擦洗的方式沐浴,所有伤口几乎没有沾到生水。
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使得兰波老师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唐栗帮忙处理背部、手臂、后颈、双腿,乃至头皮上被头发遮住的伤,先是用生理盐水清理伤口处的灰尘脏污,再用碘伏消毒,碘伏彻底干燥后,再上从种花进口来的白药,最后用无菌纱布包扎。
敏感部位的伤自然是兰波老师自己处理。
唐栗在兰波老师的手臂上发现了一道枪伤,子弹洞穿了手臂,从一边到另一边,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这样的伤势就是不清洗,不上药,它都疼得钻心。
唐栗曾经深有体会。
兰波老师表现得太平静了,一声不吭,像是战损状态的木偶,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唐栗好心:“很疼就喊出来吧,不要忍着。”
当然,如果声音太大扰到邻居,他就说是晚上看电影,家里的小白猫’淘气‘,‘不小心’踩了遥控器的加音键。
赔个不是,送点赔礼就过去了。
兰波老师摇头,轻声:“不,只是觉得很冷。”
很冷吗?
唐栗想了想,五月初的夜里确实有点凉,又想起初见时,对方穿着厚风衣,耳暖围巾手套一个不落的装扮,推测他新出炉的兰波老师恐怕是畏寒体质,以后去中华街,看看能不能找个老中医给他开食补、开中药调养调养。
为了家里唯一的伤患,唐栗果断开了空调,就当提前过夏天了。
浸满生理盐水的无菌棉花被脏掉的血液染得黑红,已经结痂的皮肉里有细小的灰尘脏污,不得不强行揭开愈合中的皮肉进行清理。
棉花团扔了一个又一个,空气里的血腥气由淡转浓,嗅觉再不灵敏的人都能清晰地闻到腥甜的铁锈味。
茯苓糕有些躁动,跑回卧室的猫窝窝着不出来了。
为了散味,唐栗打开了窗户,原本有所上升的室温,这下又降下去。
伤势处理完毕,用过的废弃棉花团、生理盐水瓶等收拾收拾。
唐栗给兰波老师端来了熬出米油的鸡蛋丝甜粥,为了照顾口味,还往里面加了糖。
他记得欧洲人嗜甜,混血法国人花房店长做的甜品就特别甜,尤其是马卡龙,齁甜!
“你身体情况还很糟,吃比较硬和味重的食物,我担心你会不好消化,所以做了点粥,好消化,暖暖胃,睡个好觉。”
刚做好的米粥热腾腾的,又浓又稠,上面一层厚厚的半透明的米油,下面是熬化的米粒和丝丝缕缕的淡黄的鸡蛋丝。
很清淡,也很温暖。
勺子搅动米粥,把下面的翻上来,颗粒状的白砂糖化作甜汁融进粥水里。
甜与暖的热粥下肚,饿了许久,只喝了些糖盐水的胃里有了东西就像得到一个信号。
胃口大开,饥饿感越加明显。
食物带来的满足感稍稍驱散了身上的冷意,和心底莫名的寒意。
“谢谢。”
“不客气。”
趁着兰波老师在用餐,唐栗去拿了珍藏的照片过来给兰波老师看,说一些明日的计划,以及兰波老师恢复健康后,帮他去警察局查身份。
兰波老师孤身一人,除了自己和一身衣服以外,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出国必备的护照和签证。
那些东西,大致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