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董、沈三家,都相继去了程家提亲的消息彻底传开后,这程家二娘子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眼下各处都竖着耳朵,等程家的择选结果。谁知这个档口上,却传出了景王府要办席宴的消息。
如此时节上举办宴席,自是有好事者前来打听。毕竟这是自景王过世以来,王府内第一次举办席宴。据传那程今陌亦收了景王府的宴帖,这下该是又有热闹可看了。
三月初一谷雨这日,王妃董镜夷便声势浩大的在王府内摆起了宴席。就连圣上都写了贺词,赐了珍品,以庆贺景王妃的身体康健。
董镜夷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又上一成。自沈思勉回都城后,这嘴角便时时上扬,想压都压不下去。
仆妇阿锦看着董镜夷那日日上扬的嘴角,笑着打趣:“ 府内好些年都未曾这般热闹过了,自郎君回来后,王妃可年轻了十岁不止。”
董镜夷话含笑意道:“我儿终是安康的回来了,这十二载的日日夜夜,想必做母亲的最是了解。”
“王妃说的很是,郎君不仅安康的回来了,更是成长的出类拔萃,景王在天该是欣慰放心了。”仆妇阿锦顿了一息,状似随意的扫了眼董镜夷,接着道,“只我观郎君身侧都是些儿郎,日常起居照料,还是婢子们更心细些。”
“我亦是这般觉得,前日里也与允为提过婢子的事。只他让我莫要操心,说自已早已习惯了现下这般。”
阿锦有些轻叹,出口的话却是点到即止:“小郎君在古家道的这些年,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听到此话的董镜夷,有些心疼起自家儿子:“你日日管着府内的一众奴仆,若是得了伶俐婢子,便领来内院吧,总归有备无患。”
阿锦笑意然然的应着:“王妃说的甚是,总归有备无患。”
就在主仆二人闲聊之际,前院有婢子来报,受邀的客人已陆续过府。董镜夷在听了婢子的禀陈后,便起身携着阿锦往正堂而去。
虽说作为主家的董镜夷,有些姗姗来迟。然一入正堂内,便受到了过府之客的一众问安,董镜夷自是一通客气回敬。
待董镜夷落座上首后,便招呼众人:“各位夫人、女郎们,自行落座便是,吾作为主家,竟来的比客人还晚,此番实在有些不像样子。待会开席,吾先自罚一杯。”
此时右侧位的一夫人,出口言道:“实怪不得王妃,是吾等有些迫不及待的来早了。”接话之人便是黎府的当家主母江榕,此妇人容长脸,梳着朝天髻,发髻两侧夹杂着许多白发,身材略微丰腴。近几年来黎家因着与太师府结亲的关系,身份地位亦是水涨船高了不少。
“江夫人这能说会道的本事,真是不减当年啊。”此番呛口江榕的妇人,便是唐冬钰的母亲刘恩惠,此人面相上要比江榕年轻上些许。
“何时起,这能说会道竟成了错处?”
“吾只是出口夸赞江夫人罢了,不曾想江夫人竟是想歪了。”
“吾可担不起,刘夫人的夸赞。”
眼下这二人明晃晃的呛口起来,可别府的夫人们却是不敢插嘴劝解。
毕竟这黎家与唐家的关系多少有些别扭,两家如今有些似敌非敌,似友非友。如今虽是共同站队李邵庭,然因着小儿女的亲事,却闹的有些不睦。面上虽说还过的去,可背地里两家主母没少对着骂。在刘恩惠看来,黎家已有一女嫁入李家,如今还想再攀扯上那李泽及,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此时的董镜夷却笑着打起了圆场:“这都多少年了,你二人还是喜欢斗嘴。都已为人母,当着自家孩子面也不怕闹笑。”说完此话的董镜夷,便看向堂内坐着的一干人,不无遗憾的接着道,“这些年吾一直窝在府中不曾走动,今日见了一群韶华中的小娘子,真真是心情愉悦,让吾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