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据说,昨日宋氏的祖宗祠堂内,堪比说书摊的奇谈。
原是那宋尹氏毒害家主,锉磨君姑之事,一朝被人揭发。之后便顺线穿绳的扯出了许多丑事,不仅背地里与人珠胎暗结,老蚌怀珠,手里竟还有好几条人命官司。所有丧良心的事真真是干全乎了。
宋尹氏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即已查明,便也由不得她再做口舌之辩。宋氏宗长直接按照族规替宋祖和写了休书,并将那毒妇交由京兆府处置,此后如何怕是都要在大理狱中了却残生了。
……
昨日一早京兆府便接到了宋氏族人的举案,陈词。对于宋尹氏所犯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如此之下很是顺利结案。
只此事牵扯到宋祖和,按理说宋氏族人自会善待。可依着其身份,如今又闹的满城风雨,实在有些难堪。撇开忠良之士不论,真若摆起族谱,秦老夫人与先皇后算是同出一族,虽说与如今的圣人是出了五服的表亲,可也是有迹可循的关系。先皇后还在时,也时常召这位老夫人入宫,先帝更是重用宋祖和。
前事种种暂且不论,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宋祖和国公亦只是个头衔,可对于已废的宋祖和而言,俨然是份荣耀。
眼下不管如何论,这中间牵扯一个弄不好,也是容易吃挂落的差事。更何况都城之中出了这种家眷虐待官员之事,若是被对家弹劾监管不利,虽不至于有什么惩治,可也够人恶心的。
负责办理此案的裴府尹在心中将此事盘算过后,便打算明日上殿面圣。
谁知事情远没有表象这般平和,原此前负责去宋府搜查的刘武侯,搜出了些不该搜到的玩意。当时人多眼杂不便禀陈。
……
此刻裴府尹看着手中的两枚鱼符只觉头大,若此案真的扯开了查,牵扯之大难以想象。
裴府尹与刘武侯二人一阵合计后决定将此事密而不发。
当年周泰被先帝任命清平道行军大总管,领兵二十万驻扎清平道,他手中握有半枚兵符,至于另半枚兵符在何人之手无人得知。
可此时的宋府内竟搜出两枚兵符,不作他想,这兵符定是赝品。
如此要紧关节出了眼前这东西着实耐人寻味。更耐人寻味的是两块同时出现,这不就摆明了告诉众人是假符?毕竟周泰手中所持半枚兵符算不得绝密之事。若说此符是那尹仪所制,裴府尹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毕竟她身后无势,手握此物只会害了自己。
可眼下做这假符之人,背后所站的权势隶属哪派却是不好定论。若此时将这假符一事冒然禀陈圣人,拜错了山头,坏了背后之人的好事…...,想到此处的裴府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现在大势未定都城内政派错综林立,面上虽是李家挟天子独大,可知鸢公主朝中势力完全不逊色于李家多少。
依着裴府尹眼下拙见,知鸢公主能有今日之势背后的依仗便是驸马董弈。话说这董弈也是个奇人,探花出身,当年知鸢公主因着此人,与自家亲兄长沈景源决裂。所谓何事,外人自是不得而知。
再说到景王沈景源,虽说这沈景源与先帝同一年薨在了都城,可他儿子沈思勉还活着,沈家虽面上朝中势力无存,可沈思勉实实在在手握十万亲兵。这么多年来各方出奇的默契且平和,怕的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功亏一篑。
如今的大凛三方鼎力却不乱,忌惮的不外乎另半枚兵符。毕竟手握兵符者可号令周泰及其手中的二十万府兵。
再加上暗中之势,作为蝼蚁的裴府尹焉能小趣,若是站错了队往后如何自是不必多言,眼下虽做不到独善其身,可这模凌两可的态度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利己之下的裴府尹将此案定性成了,尹仪勾结奸夫谋财害命,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