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一炷香”样式教她,姜贞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打出一根歪歪扭扭的络子,方妈妈点了点头,又寻出两块布。
等她取出一排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姜贞大吃一惊,摆手道:“阿姆,这个我真不行,学不来的。”
方妈妈愁眉苦脸道:“那过两日小姐怎么办呢?”
做香包对于初学者来说的确太难,方妈妈想了想,提议道:“小姐,不若我教你编五彩绳吧,这个容易。”
到时贞姐儿拿出络子和五彩绳两样成品,就算不会做香包,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姜贞的小脑袋凑过来,方妈妈在灯下编手绳,一边向她解释道:“扬州这边端午应也是差不多的规矩,这五彩绳无论赠予长辈还是兄弟姐妹,都是极好的,能驱邪避疫,求得平安呢。”
姜贞不记得她小时候是不是也戴过,爹爹走后,她在大伯母手底下连温饱都困难,像绣线银针这些能值几个钱的东西,大伯母是绝不会让她见到的。
五彩绳同络子一样简单,方妈妈教了一晚上,姜贞就已经掌握了。
第二日去书房时,江氏听说她在学女红,问询了几句,也手把手地教了姜贞几个络子的样式。
江氏眸中含笑,看着姜贞做女红,心里却不太高兴。
芙姐儿这回的小心思,摆在明面上,但就算知道,姜贞也只能吃下这个亏,可真是恶心人。
姜贞不知江氏的担忧,她埋头编着五彩绳,一边绕线嘴里一边算数。
老太爷的,老爷的,老夫人的,二爷二夫人的、莹姐儿愈哥儿的……
长辈们和熟悉的人算完之后,还多了一根。
姜贞想了想,决定送给二房那位有些陌生的恕哥哥。
虽然他总是板着脸,不像和善人,但姜贞觉得他并不是坏人,更何况,二房每个人她都送了,独落了他,也不好。
正好顺便将帕子还给他。
*
五月初三,姜贞起了个大早赶去映雪院。
她以为自己来的还算早,但到映雪院的厅屋时,发现屋子里一片乌泱泱的人影,差点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陈芙被人群簇拥着,十分得意,她只选中了几个人,其余的姑娘们都是自愿过来的,可见这份差事有多好,她们即便是厚着脸皮也要蹭上来。
先到的姑娘们分好了布料绣线,便各自找位置坐下,姜贞落在后面,八仙桌上只留下几块碎布头,还好她本也不打算做香包,不然根本没得挑。
陈芙见她绕过布料去取绣线,走上前道:“姜妹妹来得略晚,好料子不多了,我再命人去库房取。”
姜贞摆手道:“大小姐不必麻烦,我女红只是寻常,就不做香包了。”
陈芙早料到是这样,故作惊讶道:“姜妹妹莫不是在谦虚?这香包并不难呀,若你有什么不解,只管问我便是。”
她声音并不低,因此屋子里好些姑娘们都听见了,各色目光射在姜贞身上,还伴随着阵阵私语。
姜贞却不觉得不会做香包有什么好羞耻的,人各有所长不是吗?她能一刻钟踢一百个毽子,她们能做到吗?
顶着众人的目光,姜贞脸色如常。
陈芙还想说什么,赵清月过来劝了她几句,拉她坐下。
赵清月的目光则跟随着姜贞,直至姜贞如她所料,选走了桌上最后剩下的那两团绣线后,她才低头轻轻勾起唇角。
虽然老夫人出面制止了那流言,但赵清月不得不防,姜贞就养在二房,万一哪天真勾搭上了恕表弟怎么办?
姜贞并不在意屋里的姑娘们如何看她,她打完了两根络子,便提前离开了。
她昨日与莹姐儿约好了要去虹园看鹦鹉牡丹,眼看就是下学的时辰,